汽湃观察 | 不止为上市，吉利汽车与沃尔沃合并背后的更大野心

总编 | 张克环

编辑 | 董梦帆

作者 | 桑田

来自汽湃（GREATAUTO)的报道

新冠病毒来势凶猛，当汽车行业、乃至全中国都笼罩在疫情的阴影之下时，唯有吉利汽车带来了一个让人稍感温暖的消息——2月10日吉利一纸公告，揭开了吉利与沃尔沃合并的大幕。公告称，吉利正在与沃尔沃汽车探讨重组的“可能性”。双方将谋求组成“更强大的新集团”，并在香港重新上市，还将考虑在斯德哥尔摩上市。

沃尔沃也同时发布公告，确认正筹划与吉利汽车进行业务重组。重组后的资产将纳入吉利汽车香港上市公司，通过香港吉利汽车上市主体实现与全球资本市场的对接。

“疫情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役仍在持续，对各行各业的深刻影响将逐步显现，我们必须做好充分准备，主动拥抱变革，在挑战中把握战略机遇。”吉利控股集团在关于吉利重组沃尔沃的致员工内部沟通信中这样写道。

吉利为什么合并了沃尔沃两次？

对于汽车行业了解不深的朋友或许心中会有疑问：吉利早在10年前就收购了沃尔沃，怎么又要合并？

2010年3月28日，吉利控股以18亿美元的价格，全资收购了沃尔沃的乘用车业务——收购沃尔沃的是吉利控股，而非吉利控股旗下的汽车制造商吉利汽车。就目前而言，吉利汽车与沃尔沃同为吉利控股子公司。而此次重组，则将发生在吉利汽车和沃尔沃汽车之间。

尽管有不少人把这次重组称为吉利与沃尔沃的“合并”，但从角度来说，吉利与沃尔沃依然是两个独立的品牌、独立的个体——依然如李书福多年前承诺过的那样：“吉利是吉利，沃尔沃是沃尔沃”。作为一个在全球都具有高知名度的豪华品牌，无论资本层面如何运作，沃尔沃有必要保持品牌辨识度。对于吉利和沃尔沃来说，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二者出现边界模糊的情况，这正如同大众对奥迪和大众品牌的定位一样。

所以，并不必为沃尔沃的独立性过于担心。事实上，与被卡洛斯·戈恩力推却胎死腹中的日产与雷诺合并完全不同，吉利与沃尔沃的这次重组，更像是一次资本层面的运作——而且，还很巧妙。

从2016年底开始，沃尔沃尝试进行IPO，谋求独立上市的消息就曾多次传出。当初甚至一度还被解读为吉利将出让部分沃尔沃股权——自2010年以来，吉利一直持有沃尔沃的100%股份。

但2018年的消息显示，尽管沃尔沃已经彻底复苏，走出了福特时代的阴霾，产品线全面焕新，全球销量也连年走高，但沃尔沃的估值依然与预期存在差距。正因为此，沃尔沃的独立上市一直延宕至今。

但对于沃尔沃而言，在汽车行业面临变革，电气化、自动化等革新都需要大量资金作为支持的当下，通过上市筹得更多资金仍然是必须经由之路。尽管没有能够上市，沃尔沃仍然持续进行融资。2019年2月，沃尔沃通过发行债券筹集了约20亿瑞典克朗（约合2.15亿美元）的资金。3月，沃尔沃汽车再次通过发行债券筹集了6亿欧元（约合6.77亿美元）的资金。

吉利汽车目前在香港上市，通过重组，表面上只是报表合并，但实际上沃尔沃相当于实现了“曲线上市”。其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募资——所有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都是吉利擅长的资本运作能力体现。

更深的合作，将如何体现？

当然，吉利汽车与沃尔沃的合并，或许并非只是“钱的事”那么简单。

吉利汽车在关于这次合并的内部沟通信中写道：“百尺竿头仍可再进一步，为此我们正考虑将吉利汽车与沃尔沃汽车的业务整合重组，进一步强化合作与协同，挖掘更大的增长潜力。”

事实上，从10年前开始，吉利汽车与沃尔沃已经有着越来越深的联系。2013年，吉利汽车在哥德堡成立欧洲研发中心，开发下一代中型车模块化的架构和关键部件。两者的技术和管理人才早就互相流通。如今，吉利与沃尔沃不但合资成立了领克品牌，二者更共享着CMA平台和发动机技术。

与吉利携手的这个十年，对于沃尔沃来说是一段黄金时代。反过来，沃尔沃也给吉利带来了巨大的受益。如今说起吉利，几乎所有中国消费者都会想到：这是沃尔沃的母公司。身为豪华品牌的沃尔沃，给吉利带来了极强的带动作用。吉利汽车如今跃升为中国第一大自主品牌，沃尔沃功不可没。

去年10月7日，沃尔沃和吉利宣布，计划将各自现有的发动机业务合并成一个独立的业务板块。沃尔沃汽车公布的消息显示，沃尔沃和吉利正在探讨剥离各自发动机业务，再将它们进行合并整合。未来，还将为全球提供下一代发动机和混合动力系统——毫无疑问，即使没有这次资本层面的重组，沃尔沃与吉利也已经在合作这件事上愈发深入。

沃尔沃与吉利的重组，另一个目的则是为了削减成本。在宣布合并动力业务之时，沃尔沃汽车总裁兼首席执行官汉肯·塞缪尔森（Hakan Samuelsson）就已经第一时间对外表明：业务合并后，双方可通过规模化效应来削减成本，整合资源、团队及技术，打造更加先进的动力系统。而如果吉利汽车与沃尔沃能够最终达成重组，双方显然能够在技术层面达成更深入的合作，在研发中达成更好的集团效应。

结语

2010年，当所有人都在质疑“沃尔沃还会好吗”之时，李书福和他的团队毅然决然地选择“迎娶”这位“北欧公主”回家。十年后的今天，沃尔沃完成了从亏损落后到全球复兴的蜕变。

如今，吉利与沃尔沃用更深的合作开启了新的十年，不但打造出中国最高市值的车企，也将带来第一个“真正全球化的中国车企”。未来十年，吉利和沃尔沃还能达成怎样的成就？结果如何，我们将耐心等待时间给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