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再也无法猖狂的吹嘘,但它曾高歌,和我在路上
—— 阿达
几个月前我刚结束一段感情时,白天热热闹闹的过去了,夜里总要望着窗上的灯影问自己,何谓失去?海哥在电话里跟我说,宿命的事儿说不准的,也未必就是失去,你忘了那匹老马了?曾经拥有嘛。
17年夏天,海哥在黄昏的蝉鸣声中跟我一拍即合,我俩穿着拖鞋,甩了一件啤酒在后备箱,向东出发。被回忆勾勒得熠熠生辉的那个傍晚,前方将是朝阳,身后已是晚霞。那天我的车上放着赵雷的《成都》,而我们驶离这座城市。我没问过海哥,但我相信,那天的我们都以为自己是侠客,以为开着一台烂车上路的我们,将从此仗剑走天涯。
志玲姐姐说,“全程1906公里,大约需要35小时57分,晚上开长途,请注意安全”。走出去100公里的时候,我问海哥,“要是到了枣庄,那桑旅已经卖了咋办?”海哥说,那就去看看海。我问他,枣庄有海吗?海哥说,“晓不得,走吧。”
卖家手里接过钥匙,激动地坐上去试试车。插入钥匙准备启动发动机的时候,抬头发现桑旅对面有熟悉的身影。脑子嗡嗡响,眯着眼睛小心确认透过并不透明微微发白的玻璃,我看到对面有台异常熟悉的宝马7系。我们认识。桑旅的引擎轰轰作响,也在为老友重逢鼓劲。我拉开车门径直向7系走去,我们始认识的。套车牌的布套我很熟悉,那还是我在王奶奶裁缝店里选的布面。
心里非常激动,但我不敢有任何表达,老兄弟早在我念高中时就被父亲变卖。脚步轻轻交替,回忆却在脑子里两脚生风。我害怕惊动他,悄悄转悠一圈后就回到了对面。缘分真是奇怪,我居然会在这里碰到他。再一次背身朝向他时,有种想要买下他的冲动。
心里感慨。孩时都是父亲开着他接送我上放学,父亲卖掉他时我并不知道,所以一直心有遗憾没能做告别。不过现在已经释然,我们已经做了最后道别。到枣庄后的第二天我们就开着桑旅带着323回了成都。323头车“侦查”警察,桑旅在后面听“信报”,一路2500百公里国道南下返蓉。
桑旅到了成都也就不出一个星期,我还在想该从哪里先开始整备。就是那会周一,隔壁班有个同学跟我打电话,说自己收了台7系新得不得了怕自己看走眼,让我赶紧下楼帮他看看。
这一下楼,我琢磨你们应该也猜到了,就是我在枣庄仓库里看到的那台。看车的时候我发现保险杠下沿还贴着我黏上去的奥特曼,后排扶手侧面还有我刻的“大”字,右后被我掰了个裂缝的门框塑料板都还原封不动。机舱盖掀开只是一层薄薄干净的浮尘,缸盖边沿只有一点点渗油,车内其他的物件都是好的,他还是我熟悉的那台车。赶掉手上的灰,扶合后排扶手准备轻轻躺在后排座椅上时,发现自己已不能舒服地躺在这“沙发”上了。
想起第一次乘坐他的场景。父亲开着他来接我,我因没收到头晚父亲答应送我旋风冲锋,手里都有冲锋战神和胜利冲锋了,就差旋风冲锋来跟它们做一个大团圆,于是跟父亲生闷气。“你不给我买四驱车,自己却去跑去买了个车”。我刚想开始在车上捣蛋,搭在车窗按键上准备开窗透透气的手却懵了。
“四个键,摁哪个?这车一扇门有四个玻璃?”,冷静吸了口鼻涕,随便按了一个下去,左手侧窗户的黑网降了下去!有趣!脑子瞬间把没买旋风冲锋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开始翻看这车上还有什么好玩的。那车的很多功能,什么座椅通风加热、多媒体、电话啥的都翻了出来。当然,老板侧卡遮阳帘那裂开的饰板就是当时“研究”给鼓捣坏的。
初中以后父亲就很少开那台车我也很少再坐那台车,但是整台车给我的感觉和小时候还是很相似。坐在里面心里会非常安稳,头顶的空调深得我心,每次上车必会调弄。想想和朋友们一起开桑旅回成都路上邻座的两人开60km/h说话都要稍微攒点劲,空调拨杆还得自己拿纸限位才好使,坐在它里面似乎张嘴就能听到人说的是什么,这是从前的我从未如此深刻感受到的。
征得现同学同意后我把车开出学校去城里逛了一圈。走起来还是那么舒服,什么沟沟坎坎碾过去悬挂都能极为迅速柔和给处理掉,再通过一张宽大厚实的座椅,传递到屁股的振动也就所剩无几。开起来还是很有劲,自然,自信。虽然绝对动力加速已经不如今天的很多更低级别汽车,但是他这种开着特别跟脚动力刚好的驾驶体验在今天不是反倒越来越少了吗?
我开过的车并不多,仔细数数六缸车也没开过几台。但是我喜欢驾驶,热爱开着自己的车去旅行。我从来只认为自己把车当工具,桑旅之前我还有几天不错的车,每台都是我给开到最后成伊拉克战况荣归大自然。我相信有很多声音觉得我应该把那台车买下来,但我不会。
老7系现在的经历我也一点不觉得有那种英雄晚年落寞的感觉,在父亲手上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现在他不也在完成那位同学的E66之梦吗?
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我们不也做了正式的告别。即便我现在把他再买回来也无济于事,他也无法再带我回到当年,就像我刚失去的那段感情,丢了,也就不用再去找了。
人们总认为占有就是自己的,我一向不这么认为。人嘛,总得活个有趣。抱着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的心态去活,便会轻松,自在。
我个人确实不太能适应宝马“波浪大灯”在7系这种大灯壳上应用。用在E46、E38这类小灯壳上看着就很不错。放E65/66上反倒衬出了“疲惫”和“慵懒”的神态。前期看看着就更显疲势,还好这是波浪形中间的那点凸起没前期款明显的后期款。
(人们认为这是“关不上的尾箱盖”,并戏称其为“Bangle butt(班戈屁股)”)
一直错误地以为只有近些年的宝马才开始注重舒适,E66上我就看到了舒适宝马。转向非常轻松随和,没有同时代其他宝马的那股绷劲,可以很快适应。
(他的换挡方式为怀挡操作,换挡前需向内拨动才可。手动换挡的按钮长的位置有点迷惑。俩大拇指在方向盘上戳戳点点,用起来倒是非常显司机可爱。)
(这个按键不仅可以上下左右操作,还支持顺/逆时针的旋转调节,这些操作分别对应座椅的整体前后,整体倾斜角度,靠背角度,头枕高度的调整。)
银色的第一代iDriver旋钮,前后各有一个。根据我的使用体现来看,就仨字,不好用,经常无法选到自己想去的页面。
整台车的配置非常高,这点我很喜欢。虽然在当年只是7系的入门级 730(这应该是高配),可放今天看来这实用配置就有些“过于高配了”。
(后排娱乐系统、车顶空调、电动调节座椅、座椅通风加热、车载冰箱/电话....统统都有。仅仅是一项座椅通风,我相信就能打败当今绝大多数D级豪华车。)
不够打?
那就再来一个车载冰箱。
后排头顶空调
后期款使用的引擎是N52,在E66上的表现非常称职。各种隔音材料和技术的配合下,传到座舱的噪音非常之小,高低转速之间的噪音差别也非常小,非常安静。
曾经的宝马从1到7,每个车系都有自己鲜明的特点,每台车都是活着的艺术品。
今天大获成功的设计一定会被以各种比例变换放置到其他车系去,奔驰从C一路走到S几乎都长一个模样;奥迪从A4到A8也几乎是一个样;雷克萨斯是;捷豹也是,最让人捉摸不透的是我们并不大讨厌这样的千篇一律,汽车厂商们的销量反倒因此节节攀升。
新宝马亮相,设计再无无波澜,没有激起任何赞扬与批评。
你说,我们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加油站站员:“加多少?” “加满吗?”
“95 加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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