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人】戈恩视频发布——暗流涌动，博弈继续

雷诺-日产前董事长戈恩没能等来他的记者发布会。他对此有所预料，提前录制了视频，该视频于当地时间4月9日下午由他的律师公布。

在分析视频内容之前，不妨先让我们还原戈恩保释以来的时间线，有助于梳理思路。

3月6日，被拘108天的戈恩，缴纳保释金10亿日元（约合6000万人民币），从东京地检看守所保释；

3月11日，戈恩申请以董事身份参加定于4月8日召开的日产临时股东大会；

同日，法院拒绝戈恩申请，称违背了保释条件中包含的“不得与涉案人员交流”；

3月12日，敢于与检察官互怼的73岁律师弘中惇一郎，在自己的事务所第一次接受媒体联合采访；

4月3日，戈恩发推声明，打算说出事情真相，宣布4月11日举行记者会；

4月4日早上6时，戈恩再次被捕，理由是发现了新的渎职证据；

4月9日，戈恩律师弘中发表声明，公布戈恩录制的视频；

4月10日，戈恩律师团向最高法院（最高裁判所）提出诉讼，截至发稿，最高裁判所尚未答复。双方的法律战发展到新阶段。

这中间有两个问题。其一，戈恩录制视频是在什么时候？从视频内容上看，戈恩已经得知自己参加股东大会被拒，那么视频一定录制于3月11日之后，在4月3日之前。

如果想再收缩一下时间范围，就涉及到另一个问题——其二，戈恩什么时候知晓/猜到自己随时可能会再度入狱？从3月12日到4月3日，长达3周的时间，戈恩方面保持沉默，而日产方面不断释放对戈恩不利的舆论。

4月3日，戈恩采用发推而不是申请召见记者的方式，显然他获知不利消息来得很晚，很可能就在4月3日之前的一两天。

事情比他预料的发展得更快。东京地检表现出超乎寻常的效率，戈恩发推后16小时，即失去有限自由。 

新的渎职证据，即向阿曼一家经销商支付款项一事，可能是新证据，但已包含在已有的渎职指控中，完全可以等到再次开庭的时候，作为证据提交，而不是忙着再度把戈恩逮进来。

根据日本法律，取消保释有两个条件，发现试图出逃和试图隐匿证据。戈恩都未触犯，他居住在此前屡次被搜查、并受到监视的住所里，通讯和会客受到管制。

如果有一股势力，一直努力让戈恩无法在股东大会上施加影响，这一点早就达到目的。戈恩第一时间就被剥夺参会资格。而且，既然已经走到保释阶段，彻底让戈恩闭嘴，已经无法做到了。后者可以通过律师代言，而律师确实也这么做了。

再次逮捕，有两个客观效果。第一，可以施加更大压力，迫使戈恩屈服；第二，让他与律师团的见面变得再度不便起来，信息沟通的不通畅可能会削弱戈恩的某些手段。

戈恩还有什么手段？他被捕后由某个代表代言，“我今天早晨被捕是无耻和武断的。为什么逮捕我？他们是想打击我，但我不会被打败。对我的指控毫无根据，我是清白的。”这多半出自地检人员进入戈恩住所再度收押他的时候，他发出的愤怒叫喊。

对立势力想用改变局势的强硬做法，表达戈恩的任何举措都是徒劳的，是一种“示强”举动。兵法有云，“强则示弱，弱则示强。”戈恩的对立面看上去已经全面掌握局面，还有什么虚弱之处？

1月份的时候，法国总统马克龙向日本首相安倍打电话要求“放了戈恩”。虽然首相表达了司法独立的态度，但其后的保释，可以理解为永田町还是施加了影响。

最近，黎巴嫩总理也对戈恩再度被捕表示“无法理解”。值得一提的是，戈恩夫人持有的黎巴嫩护照被东京地检扣留，她持美国护照离开了日本。

虽然戈恩的董事席位也被不出意料地剥夺，他很难再踏入日产的大门，但国际政治介入力度的加大，可能使一些人有危机感。

戈恩的视频中没有揭示这一点。他点了日产董事会和管理层的几个人的名字，但律师们认为，公布名字有各种法律问题，戈恩很难同时提交法律意义上的指控证据，所以视频被删减。我们相信，删减部分，会使得有些人感兴趣，另一些人感到不安。如果提到名字只是为了咒骂，那么毫无意义，戈恩肯定明白这一点。

需要指出，被提到名字的人，就是戈恩认为的对立势力，也是他遭遇囹圄之灾的原因。虽然名字被删，但戈恩指出，“现在的日产领导层存在问题。”这无疑表示，他的直接敌人在董事会。

视频中除了立场声明、抒情，戈恩也提到，“有人担心，雷诺-日产联盟的下一步将是趋同和合并，在某种程度上威胁到一些人，或最终威胁到日产的自主权。”

这一原因，和外界此前的主流看法差不多。戈恩辩解称，日产的独立性不会受到威胁，但“那些人”看法显然不同。

问题是，直接运作他重新入狱的人，和日产董事会内的敌对势力，都有个幕后总指挥，还是互有默契？案件本身的乏味和过程的跌宕起伏，形成鲜明对照。任何有逻辑能力的旁观者，都觉得哪里不对。目前可以确定的是，事情没有完，双方的博弈仍在继续。（文/《汽车人》黄耀鹏，部分图片来源网络）【版权声明】本文系《汽车人》独家原创稿件，版权为《汽车人》所有。如需转载，转载方必须与“汽车人传媒”（邮箱：qcr007@126.com或电话：010-63135250）联系，获得同意取得转载授权，否则必将追究法律责任。敬请关注“汽车人传媒”公众号（qcr05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