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推WLTP和RDE新排放测试 书写后“排放门”时代新规则

记者｜张玉硕

9月1日是百万中国小学生们的返校日，也是欧洲汽车制造商们正式面对全新的油耗测试WLTP（Worldwide harmonized Light vehicles Test Procedure）和道路排放测试RDE（Real Driving Emissions）的大日子。

两项测试将取代以往的NEDC（New European Driving Cycle），原因是后者降低了对排放物、尤其是有毒氮氧化物的检测，无法反映真实排放情况，容易给汽车制造商可乘之机。这两项油耗测试曾在6月重创了欧洲市场，给生产和销售带来了极大困扰，从而影响到汽车制造商的利润。

新游戏规则

欧盟要求测试从9月1日开始实施，而且其检测范围包括如今在售的车辆。由于WLTP测试结果显示污染物排放较高，检测站24小时不停地运行，不少车型已经需要颗粒过滤器这样的尾气辅助设备。但是，至于是否所有车型都能过检，尚无定论。

“这就像是一个多维的国际象棋游戏，”IHS Markit的乘用车汽车生产预测总监Mark Fulthorpe说，“人们还没有意识到要实现这一目标要采取什么措施。” 

由于不同的动力总成组合可能会影响到二氧化碳排放，成千上万个车型及其衍生车型都必须接受检测。相比NEDC，WLTP的测试时间更长，RDE测试的时间更长，也更复杂。

尽管汽车制造商可能会有豁免，但是任何测试不达标的车都不能在欧洲销售。这意味着汽车制造商们要赶紧清理库存，要迅速处理不符合WLTP检测且未拿到豁免的车型，同时不再生产已通过检测的车型。

IHS在七月的一份备忘录中说，新规则“让那些要在欧洲出售车辆的汽车制造商别无选择，只能停止销售，或者拖延生产，以符合法规，避免踩雷。”

需要认定的车型太多，也已经给检测机构造成了大麻烦。德国20家检测机构中的一家EUEV Sud的发言人表示，他们已经以一周六天、一天24小时的节奏进行检测，希望在截止期限之前完成。

卢卡表示，由于新的检测方式要比NEDC复杂地多，对一个完整的发动机系列进行测试最长需要两个月。交通堵塞或和其他问题可能意味着RDE测试过程必须从头开始。此外，卢卡说，在NEDC体系下首次认证的老车型比WLTP体系下所需时间要长很多。    

“对我们和我们的客户而言，显然新检测操作要比NEDC要多”，有些汽车制造商很早就开始预定测试，那些预定的晚的就要面临延后。每年，TUEV Sud的三家基地可以进行12000场测试，其位于斯图加特的检测中心也在着手提高检测能力，但是到2019年才能成行，“明年会有更多的衍生车型”，包括插电混动车型等，这些车型要比测试内燃机花费更长时间。

停止订车 暂停生产 谁家受伤最深？

汽车制造商说他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因为直到去年七月底，欧盟的最终WLTP法规才公布，欧洲汽车工业协会的女发言人说：“汽车制造商不可能在此之前开始WLTP测试。考虑到他们必须同时应对新的RDE法规，他们所做的至关重要。因此，获得欧盟批准的进程已经放缓，这会导致生产计划停止或推迟。”

这一事件作用在经销商身上特别明显。许多车型还没被证明合格就已上市，这意味着消费者或经销商没法下订单。Carwow.com德国公司的首席执行官Philipp Sayler von Amende表示，有些消费者不理解，他们在线上平台能找到车，却无法订购。调查显示，在德国和法国，甚至整个品牌的车型都无法订购。

今年，宝马已经先后停产了包括X1、X2、X5、X6和550i在内的个车型。今年3月份，宝马为几乎所有车型都做了认定，但是二氧化碳量对不少车型而言都太高。一位宝马发言人表示：“由于宝马集团产品组合的复杂性，我们将循序渐进地使全系车型逐步调整至适合新的法规要求。这导致一些销量不高的车型生产计划中断。”宝马表示，其所有的汽油车和混合动力车都已配备了微粒过滤器，柴油机经过选择性催化还原技术等处理后有多个排放阶段。尽管面临挑战，宝马表示仍希望达到其销售目标。    

大众集团不得不为大众、奥迪、斯柯达、西雅特和保时捷等数个品牌认证数百组传动系统。因此，大众汽车集团首席执行官赫伯特·迪斯在六月表示，有多达25万辆车的生产可能会推迟到暑假后，以避免不必要的库存。

迪斯在一份新闻稿中说：“仅大众品牌，我们就需要测试超过200种衍生车型，并在很短的时间内获批，今年三季度生产中断已成定局。”  

LMC汽车全球生产预测总监Justin Cox说，大众汽车和其他汽车制造商在测试截止日期前调整生产计划，“他们不想生产卖不出的车，库存成本太高了。”            

 Cox补充说，他预计欧洲第二季度的产量将高出5%左右，因为未经认证的车辆可以在9月1日豁免期之前生产，同时也天不上那些被拿去测试车型缺席造成的空缺。代价是第三季度产量会下降，因为届时所有没通过认证的车辆的生产线都会停掉。

雷诺集团首席执行官卡洛斯·戈恩在二月警告说，WLTP认证将在2019春季之前对运营产生影响。他说：“我们不知道批准那些车型会有多快。我们需要提高技术，但不知道客户是否愿意接受新价格。”

今年春天，CARWOW.com对英国和德国经销商的调查发现，许多雷诺车型无法订购。雷诺公司的一位发言人说，某些车型的交付时间可能会受到影响，并补充说经销商将帮助客户找到“最佳解决方案”。截至七月中旬，雷诺车型中约有75%接受了WLTP认证。

但是，一些汽车制造商说新的测试并没有产生很大的影响。一位福特欧洲发言人表示，尽管“显然监管挑战很大”，但客户并未受到影响。根据CARWOW.com在德国和英国的经销商调查，几乎所有的丰田和沃尔沃车型都接受预定。PSA集团在七月表示，所有车型都经过了WLTP认证。

走进后大众“排放门”时代

carwow.com 的Sayler和英国经销商协会的Stephen Latham，表示经销商和消费者并不明白新测试对汽车制造商的影响，各家制造商情况不一样。

不过经销商和消费者虽然暂时不太方便，但可能从中受益。毕竟汽车制造商要在9月1日之前以慷慨的折扣出售那些没经过认证的车辆，在购车者和经销商方面都有优惠，也很有吸引力。

消费者面临的另一大不确定性就是有些国家可能按照私家车、尤其是大宗用车的碳排放量征税。目前越有20个欧盟国家以二氧化碳排放量为基准，但是一些车辆可能但以WLTP和NEDC相关高税制为基准。

在大众给的例子中，在新的测试标准下，Up GTI的每公斤碳二氧化碳排放为126克，比NEDC测试下的110克要多。在欧洲，超过120克就要罚款，这意味着要多缴纳140欧元注册费。

分析师们称，WLTP检测造成的混乱可能会持续到2019年春或者更长一段时间，在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消费者和汽车制造商将会从新的排放测试中受益，逐渐抹去大众排放门造成的猜忌。Sayler von Amende表示：“在此之前，经销商和消费者有些迷惑是很正常的，尤其两种测试结果得出结果不同的情况下。最终，一切都会真相大白，新的测试将会成为标准。”

2015年9月，大众“排放门”骤然爆发，随后以非常猛烈的态势席卷了大众、奥迪、奔驰、宝马、菲亚特、雪铁龙、标致、雷诺等多个欧洲汽车品牌。甚至有机构查证显示，几乎所有车企都在排放测试中作弊，其实际排放超出标准数十倍，其中大众居然都是排放低的。民众对标定的排放参数非常不信任，欧洲柴油车市占率持续下跌。

如此大规模地全面推行WLTP和RDE测试标准，有望纠正昔日NEDC测试留下的不良影响，使汽车排放进入新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