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卖车等于做秀？李斌卖了一个亿，何小鹏冷眼暗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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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前，74年的汪涵走进了直播间开启了他的第一次带货直播，而与他相遇的，是74年的李斌。
是的，蔚来CEO开始上场带货了，他带着蔚来ES6登上了直播间。
而第二天，李斌的老朋友何小鹏发了一条微博如下：
“说实话，我有点担心直播卖场会类似亩产万斤、游戏刷点卡、影院刷票房的下一个。直播时大家都很开心，大家都知道那是有水分的，但是大家都怕失去机会，我现在每天都有几个朋友催我：你什么时候直播啊，感觉我再不上，就少捡了一个亿。”
疫情之下，直播带货成了无数人找寻出路的一缕曙光。网红主播、明星、企业高管、政府官员……这个人人直播的时代无一幸免，汽车销售行业也不例外。仿佛直播一开，财源就能滚滚来。
李斌的第一场直播，为蔚来带来了什么，对于蔚来而言又产生了什么不一样的价值吗？显然何小鹏对此也持有疑问。
46岁的耿直魅力？
5月17日晚10点，蔚来汽车CEO李斌在蔚来汽车独家冠名的《向美好出发》直播节目中，用一辆红色ES6进行了半个小时的讲解带货。
直播后，蔚来官方微博晒出数据：这场直播共卖出5288个试驾，320个不可退定金支付，锁定销售额约1.28亿元。（涉及到后续车辆选配价格差异，车辆单价取均值）
自天猫汽车在两年前双十一试水了汽车“网上预售”模式，成功预售新车8万台之后，国内汽车市场这场直播带货的火，便开始烧得越发熊熊。
此前，薇娅开着特斯拉在1小时内卖出2600个1元试驾名额；去年99划算节当晚，还与天猫汽车联合聚划算在15分钟卖出40辆哈弗H6。
去年10月，宝沃汽车则邀请了明星雷佳音、网红“手工耿”和网红主播陈洁KIKI直播近4小时。据宝沃官方数据，直播累计预定1623台，订单金额达2.2亿，创2019年度整车厂商直播卖车预定量新纪录。
去年11月，长城汽车联合湖南卫视主持人李湘与汽车KOL闫闯进行直播，单场引导销量200多台，远超线下传统销售。
今年4月10日，罗永浩带货哈弗汽车，28分钟共卖出12辆哈弗F7半价车以及11357张2777元购车优惠券被网友疯抢。
除了明星网红这样的“流量体质”纷纷投身带货，车企自身力量也没少闲着，今年开春以来，特斯拉、蔚来、宝马、上汽、一汽大众等品牌，从门店销售到企业高管，纷纷上场战斗，期望通过直播带动疫情期间贫瘠的线下销售。
不过无论是明星网红还是车企高管，为了吸引流量，增加带货成交量，无一例外都要打出几张折扣优惠的牌，那些“瞬间秒光”“1小时40台”的销售神迹，无一例外都是八折七折，甚至是半价的大出血买卖。
而李斌的第一次上场，却偏偏任性耿直地反其道而行。
这场直播一改网红带货主播卖力吆喝和浮夸表情的风格，无论是主持人汪涵还是李斌本人，都是那种70后大叔的稳健作风，汪涵负责串场调剂气氛，而李斌则老老实实地为自己的ES6一顿讲解。要说再多一个亮点，也就是邀请主持人李锐，以蔚来车主的身份协助讲解，妥妥的70后老实人三人组。
老实不打紧，更令人意料不到的是耿直，耿直到没有一分钱优惠。
就这，还收获了5288个试驾，320个定金的不俗成绩。中国消费者们又要好货又要便宜的作风怎么突然就变了？
这其中到底是因为汪涵资深主持人的魅力吸粉？还是李斌沉稳诚恳的CEO风范加持呢？
对于蔚来在国内的品牌定位，不少媒体称之为“中国版特斯拉”。
而特斯拉的品牌形象最大的特征就是粉丝信仰。从对CEO的信仰延伸到对品牌技术的信仰。
蔚来能达成如此忠诚的品牌与受众的关系吗？也不是不可能，前些天一位蔚来车主在接受本刊的车主体验采访时，就十分认可地给蔚来的车打了100分满分。相信这样的受众不在少数，正是这种对品质的认可，创造了无折扣也埋单的条件。
对此，蔚来传播总监万锐在朋友圈也表示：个人感受最深的还是“没有优惠”，看上去反常规，但这恰恰是对用户的最坚决的承诺。个人推荐了十几位好友提车了，常规的都是问有没有优惠。一方面没有代理商，中间的代理费已经折让在价格里了，了解了就知道性价比为什么能这么高；另一方面理解没有优惠其实是对用户利益最好的保护，就越发愿意接受。
李斌缺的不是这一个亿
在特斯拉掌握话语大权的新势力品牌语境下，蔚来的的确确聚拢起一群属于自身的忠诚用户，尽管比不上特斯拉的庞大，但的确忠实。
因此，对于不打折直播，李斌是耿直的，正如他曾多次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所说，“蔚来的车，毛利率是负的，没有降价的空间”。
而对于4月底刚收获70亿战略投资的蔚来而言，信心也是有的；不只是投资方相信他们，用户的信任也给了他耿直的底气：李斌透露，在直播之前，“蔚来ES6已经卖出去200辆了”。
一场直播下来，除了5288，320，1.28亿这几个数据以外，李斌和蔚来还收获了什么吗？
首先是吸粉方面，作为以特斯拉为目标进行角逐的品牌，这场直播让“小众信仰”的蔚来借助《向美好出发》的平台以及汪涵的受众群体，触及了不少平时很少或者很难触达的潜在消费者。
至于产生有效销售价值，这一点看起来十分成功，蔚来用大大1.28亿印证了这一点。但数据的真实性旁观者无从验证，也只有主机厂自己心知肚明。
再细品何小鹏那条微博，他在文字下方还配了一张新华社的评论文章截图，标题是“发文搞摊派、亏本做买卖、雇水军拍马屁……谨防直播带货变官员秀”。图说的是官员，文字说的却是同行。
比起官员的作秀，车企的自欺欺人会显得更加滑稽，毕竟70亿没有一个亿是天空中飘来的，而李斌本人却又曾是一位可以轻松花掉10个亿的人才。
当人人力争成为带货新势力时，作为几十亿来得快去得也快的明星车企，面对看似闪闪发亮的直播带货成绩，其中到底是老老实实开直播，还是轻轻松松把水注，这是让许多旁观者感到耐人寻味，也是车企高管值得反思的。
不过可能车企本身也未必看得清这些成功的直播数据，能给自己的产品销售带来多大的推动作用。
这或许也是让何小鹏迟迟不肯上场的原因。
何小鹏微博的最后一句说“感觉我再不上，就少捡了一个亿”，对于一位造车新势力的创始人而言，如果真的有这样的错觉，其实是一种慌不择路的危险信号。一个方向明确且健康的企业，不必为错失这样的“一个亿”而捶胸顿足，而一个病急乱投医的企业，这“一个亿”也续不了多久的命。
正如蔚来总裁秦力洪在获得70亿投资后所说：现在来看命是续住了，未来要继续努力，希望可以从温饱迈向小康，带给用户更好的体验。
而这一次的320个定金，五千多个试驾，尽管看似成绩闪耀，但也只能算是李斌探索蔚来未来的一次小实验。
在数据真实的前提下，这次难得的耿直也是给同行们一次不错的参考。
作为造车新势力中的明星，蔚来需要的是可被信任的品质和品牌个性从而带来持久忠诚的用户，不是单纯一场直播中满屏的流量数据，那些传统车企动辄五折的霸道操作，不是谁都能效仿。
要带给用户更好的体验，要想追赶特斯拉，蔚来还要活得更加大胆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