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的后果｜李子曰

先来看一部电影，根据美国一位 80 岁贩毒老人的一生改编，叫做《骡子》：

克林特·伊斯特伍德扮演的厄尔是一位退伍老兵，也是花卉市场的大佬，他培育的花屡屡获得大奖，销路也是非常的广泛，当地居民和过路的游客都是他的顾客。

▲截图自《骡子》

好景不长，互联网让商业模式产生变化，老厄尔的生意陷入低迷、直至破产。多年来因为生意忽略的家庭也放弃了他。

▲截图自《骡子》

因为一场意外的偶遇，他被当地贩毒集团的成员看中，成了一个运毒的人。在这行当他得心应手，不久之后把他那辆老福特皮卡换成了一台阔气的林肯皮卡。

▲截图自《骡子》

厄尔性格洒脱随性，运毒的时候常常凭心情随时更换路线，这意外成了他的过人之处。他得到了贩毒集团大佬的欣赏，后者邀请他参加了在自己家里组织的泳池派对，体验人生赢家的享受：美酒、音乐、欢愉……

▲截图自《骡子》

变化再次来临。紧盯多年的缉毒局开始收网；贩毒集团发生内部斗争，曾经喜欢他的大佬被干掉，换上的是一批冷酷的新势力。厄尔在最后一次运毒途中接到前妻病重的消息，决定放下一切陪伴前妻度过生命的最后一刻。

▲截图自《骡子》

缉毒局也在这个期间开始抓捕，等到前妻在他的陪伴中去世，他也被逮捕入狱。这时候他也已经是处于生命最后阶段的老人，一无所有、在监狱里度过晚年。但是他重新得到了家人的爱，并且在监狱里重新养殖他热爱的鲜花。

▲截图自《骡子》

「变化」是这部电影的核心线索。有些变化是主动的：比如放下工作去陪伴临终的前妻，比如换车，比如运毒时随心所欲的路线……有些变化是被动的：电影里厄尔大概是 70 岁之后在花卉事业上面对互联网败下阵来，80 岁开始为毒贩运毒，学习使用手机、收发短信，之后又开始学习 iPhone（毒贩与时俱进地换了手机），之后又面对贩毒集团的动荡、急流勇退。

面对变化，赖以生存的环境被新的规则塑造，任何人都不免恐慌。在这个时候，老人的状态尤其值得关注。之前大热的 HBO 迷你剧《切尔诺贝利》第四集开头，普里皮亚季附近村庄里的老妇人面对军队要求撤离的命令，回答说：

“我 82 了，我一辈子都住在这里，我管安不安全的呢。你不是第一个举着枪站在这里的士兵，革命、饥荒、一战……我父母死了、两个姐妹死了、兄弟们一去不回，但我留下了，我现在还在这里。我经历了那么多，难道现在要走吗，就因为我看不到的东西？不。”

▲截图自《切尔诺贝利》

《骡子》这部电影的导演兼主演克林特·伊斯特伍德本人也是一位年近90 的老人了。早年他主演西部片走红，成为超级影星，41 岁的时候开始拿起导筒转型，之后拍摄了一系列经典作品，《完美的世界》、《廊桥遗梦》、《百万美元宝贝》、《老爷车》……他经历过西部片的从鼎盛到没落、90 年代好莱坞的拯救世界型大片时代、后 911 时代，包括当下的平权时代。克林特·伊斯特伍德的电影没有很深刻的思辨，真挚的情感一直是他电影的主题，不论时代怎样，他总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当我们真正进入每个人面对变化时的状态，我们都能从中看到某种形式的决绝，面对命运的放手一搏。无论他们的决定如何，也不用去管他们的决定是否正确，在那个瞬间，那种英雄主义式的破釜沉舟都有其壮丽的角度。

因为这样或那样因素的影响，数万名汽车产业工人将面临被裁员的命运。根据彭博社等媒体报道、及部分车企公布的裁员计划，已知的部分裁员信息包括：戴姆勒1 万人、奥迪 0.95 万人、宝马 0.5 万人、本田 0.35 万人、日产 1.25 万人、福特 1.7 万人、捷豹路虎 0.6 万人、蔚来 0.2 万人……（以上数据整合来自「车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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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鐵西區的李子

图｜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