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特杨嵩：感谢置我们于绝境

文｜李清柯

诺曼底的故事总是具备天然的吸引力，它常常与亢奋、激昂、一往无前的情绪产生某种密切的联系。

2019年，福特正在中国进行着它的诺曼底战争。但相比绝地反击的剧烈情绪更深入人心的，却是它在触底过程中所发生的故事。

话题正是从 “诺曼底战争”展开的。杨嵩正坐在我的面前，我们谈论着福特在中国并不久远的故事，以及正在发生的一切。诺曼底战争真是个富有意味而无比精确的比喻。

福特突破127万辆销量的画面依然显得清晰，那只是刚刚过去的2016年。翼虎可以凭借单纯的运动性成为合资SUV市场无可忽视的存在。锐界则常常作为直接竞品，被归拢在汉兰达的身边，两者构成了合资中大型SUV概念的全部，成为了中产消费升级的直接手段。而金牛座，近便作为福特在商务市场的首次试探，依然得到了市场超越性的包容。

在那个满是亢奋的节点，福特举办了“福特创新之夜”，这个名字的英文翻译蕴含着更庞大的希望：“innovation for million”，“为百万辆而创新”。这既是对中国车市即将跨越3000万辆规模的公众情绪的回应，也是对福特强悍产品全面铺开的实力证明。我们都清楚，在后来，希望并没有发生。

让我们回到1944年，站在诺曼底的战场上。这场战争来源于苏联在本土战争的失败，德军的坦克已经开进了斯大林格勒，创造了苏联历史上的至暗一天。英美联军在第二战场的开辟上同样遭遇了全面溃败。1942年的8月，6018人组成的英国突击部队出其不意地出现在法国第厄普的海滩上，而等待他们的，是全军覆没的命运。

面对着一连串的失败以及无法再让步的危机，英美军队终于站到了一起，放下了对于苏联、南欧战场收割的矛盾以及成见。

诺曼底战役直接让二战的战争形势发生变化。美国史学家萨姆尔·纽兰德称，“从日军偷袭珍珠港到巴黎陷落、从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到攻克柏林，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没有任何一次战斗的意义能够与诺曼底登陆相媲美。”这场战争吹响了苏联反攻柏林的号角，奠定了二战结束的基础。

但没有人应该忘记那场发生在1942年8月的第厄普登陆。诺曼底战争战术上的成功，对二战形势的扭转，都被恰当地记录在历史上，并持续地让人感到亢奋。只有一名叫John N. Smith的导演，在1993年，把这场完全性的溃败拍摄成电影。而作为历史的见证者，丘吉尔则为这场战役附上了更深刻的注脚，“一座经验的宝藏”。

在中国，福特正在进入它的诺曼底时刻。这种高度浪漫化的表述恰如其分。福特第三季度销售77443辆，同比下降37.7%。但转折是清晰的：9月，福特车型总零售量28119台，较8月销量提高5%，较7月提高25%。

我与杨嵩坐在福特的广州车展展台的会议室谈论着这些。从透过会议室的落地玻璃看过去，最吸引目光的是锐际Escape，它将20万价位合资SUV的性能表现拔擢到了一个全新的层级。还有全新福克斯家族。它们是福克斯，一款兼具高度使用与操控的紧凑型轿车。是福克斯ST Line，一款同价位含有的运动化产品。而摆放在福克斯旁边的锐界，是在智能科技与驾驶乐趣上远胜于同级的新中产的消费选择。身处展台一角的林肯大陆，则高度诠释了福特在豪华市场的可能性…这个庞大的产品矩阵让福特展台占下比寻常品牌多一倍的展台面积。它们会在2020年带领福特真正打响诺曼底战争。我们无法否认福特已经触底，并且向上走。

但杨嵩更愿意谈论触底时的痛苦。“内部的原因，是造成溃败的主要原因。”那些更深层的，更难以启齿的，甚至是对自身过去否定的思考，成为了我们之所以谈论诺曼底战争的原因。

或许当初外在的身份能够解释这种思考。从日产，到宝沃的经验，都让这个颇有名声的职业汽车经理人更倾向于关注问题的本质，以及试图从中找到持续反弹的动能。

他诙谐地说到，过去对经销商利益的忽视，是“成功是失败之母”。截至6月底，长安福特的经销商库存降低至28天，较2018年年底下降60%，是过去18个月来的最低库存水平。在下半年，长安福特实现了同行业少有的终端价格稳定。这些都成为了思考的落地。

这种思考被他统称为一家企业的价值观的改变：利己必须要先利他。这或许比起销量数字的改善更激动人心。这种所提倡的价值，正将经销商的利益置于一个前所未有的地位。他希望经销商盈利面能够达到超过60%的水平，并为之长久而努力。我无从于判断这个目标，却依然敬佩这家企业对于价值观的思考。

诠释完思考， 他抽起了烟，意味深长地停顿了片刻。而我的思绪穿越了这种价值观本身，并且开始一厢情愿地思考起这种价值观将会把福特带向何方。对于美国人而言，它代表着美国凭借工业实力跃居全球舞台的标志。即便在十年前的金融危机，这家百年的企业依然凭借自身的活力走出破产的边缘，成为21世纪美国式经济体系优越性的有力证明。

精神性的塑造似乎比经济成就更深入人心。上世纪，那些垮掉一代正是开着福特的皮卡，抑或躺在皮卡的货兜中，踏上自由之路，并开创了照耀至本世纪的精神文化。而最近上映的《极速车王》，则从另一个角度向世界表达着美国精神。

福特在中国同样塑造了深刻的精神世界，尽管只是短暂而模糊的。将时间的节点推前至10年，甚至更久远。那辆福克斯从WRC的赛场驶出，成为无数80后、90后对于驾驶本身的想象以及启蒙。

我正是其中的一员。那是个不完全丰富的汽车市场，中庸这个词仍然主导了大部分的汽车消费，另一方面，互联网的大面积到来使得许多的年轻人对于个性本身有了难以解释的渴求。

福克斯的出现正是这种局面的改变。无数年轻人与我一样沉浸在对于驾驶不着边界的幻想当中，那些彼时有些可笑，甚至是忤逆的希望，都在福克斯身上得到了满足。

我们时常想象着，我们这群以个性著称的自由一代，会开着福克斯狂妄地出现在街道上。在冥冥中，我们认为福克斯承载着我们的精神，是对独特身份的期许。十多年过去了，我已经难以以年轻自居，而当初福克斯所承载的精神，并未穿越至这一个时代。

我将困惑抛向杨嵩。或许是当年美国的生活经历，使得他更能观察到福特的价值，并且加入到福特当中。他近乎于没有迟滞地告诉我，对于中国而言，福特是所有人都能消费起的宝马。

他谈论了福特许多广为人知的运动历史，但其实答案已经出现在我们眼前。那辆锐际Escape身上。它浓缩着福特对于中国的理解。全语义识别SYNC+智行信息娱乐系统，能够自然对话，唤醒车内功能。在百度的底层数据库支持下，支持多达70种模糊语义识别，涵盖日常生活常用语句。它也是福特运动精神的延续。第四代2.0升EcoBoost®双涡流涡轮增压发动机，最大功率248马力，峰值扭矩393 牛·米，拥有同级最宽的强扭矩输出转速区间（320牛·米/2000-5000rpm），匹配新一代精细化8AT变速箱。这台中型SUV的百公里加速，只需要7.5秒的时间。

它的诞生，并不是一个仓促的决定。“更中国，更中国”，这是陈安宁加盟福特后，对福特在中国价值的思考。外界普遍将这个历史上第二个福特中国华人CEO的加盟，视为中国声音影响力的体现。这种判断颇为合理，无论是福特中国全面升级成为独立的业务单元，亦或是锐际Escape这种带有强烈中国色彩的产品的出现，都能够证明福特的中国价值。

所以，锐际Escape的诞生，也仅仅只是开始。福特以此拉开了一个序幕。我们会看到锐际Escape、福克斯Active、翼搏、领界、翼虎、撼路者、锐界以及探险者组成的庞大矩阵。会看到在未来3年内，超过30款专为中国市场打造的福特和林肯品牌新车型的推出。在杨嵩的讲述里，那是一个属于SUV的时代。

在我们的谈话最后，杨嵩的说话被打断，他需要奔赴下一场采访。或许他依然要在不同的媒体面前复述着上述的一切，向外界传达这家企业的信心以及信念所在。

我走出了会议室。我的脑海里开始飞速某些非线性的片段。它们是电影《最长的一天》中，隆美尔元帅站在沙滩上，用坚定的口吻向旁边的指挥官说：盟军一定会在这里登陆。是电影《极速车王》里，亨利·福特二世对卡洛说：去吧，卡洛！开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