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湃观察 | 离开贾跃亭的日子，FF究竟还能不能忽悠到钱？

总编 | 张克环

编辑 | 董梦帆

作者 | 桑田

来自汽湃（GREATAUTO)的报道

关于FF（法拉第未来）的新闻刷了三年多，一个核心关键词一直未变，那就是：缺钱。

汽车新势力普遍缺钱，这件事就像秃子脑袋上的虱子，人人都知道。但缺钱到FF那样的地步，世间少有。在贾跃亭还是FF全球CEO的时候，全世界都知道让他“窒息的造车梦想”极度缺钱。

2017年年初，声称在36小时之内突破6.4万辆订单的FF 91，如今依然遥遥无期。贾跃亭的钱早已烧的所剩无几，他自己“有国不能回”，成为国内航班和高铁都坐不了的“老赖”。

2018年年底，贾跃亭声称再有五六亿美元就能让FF 91量产，但直到烧干了恒大的20亿美元，FF 91还是没谱；今年年初，FF又在一个月内卖掉了美国内华达州的地块和洛杉矶总部大楼，仍旧窘迫不堪。过去的几年间，FF已经两次陷入破产边缘，和投资人撕破脸，员工大量流失……

随后的新闻发生在今年3月，另一位“忽悠水平”颇高的商人朱骏一度声称要给FF注资6亿美元。按照协议，朱骏的第九城市需在6月24日将第一笔2亿美元款项打给贾跃亭。但据透露，第九城市并未在6月24日将款项打给贾跃亭，而是选择了修改协议推迟款项支付的时间。根据FF方面的信息，九城至今也只是支付了一笔关于中国合资项目的先期保证金。

在FF之前，贾跃亭自己先一步扛不住了。本月初，FF宣布创始人贾跃亭卸任CEO一职，转而出任这家他所一手创办公司的CPUO（首席产品和用户官），同时，CEO一职由在传统汽车制造行业有着多年丰富经验的德国人毕福康接任。

从贾跃亭换成毕福康，FF依然缺钱。区别是，现在代表FF出来要钱的，换成了这位来自德国的工程师。

作为前宝马汽车i8电动车项目主管，毕福康三年多前从慕尼黑来到中国，和另外一位德国汽车高管、曾在华晨宝马和东风英菲尼迪担任高管的戴雷共同创办了电动车公司拜腾。但今年4月，他却黯然离开自己亲手创办的公司，选择加入了另外一家中国电动车创业公司艾康尼克(Iconiq)。更令人吃惊的是，仅仅四个月后，他又加入了深陷财务困境的FF，成为贾跃亭的最新合作伙伴。

在这个金秋九月，FF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融资。9月19日，位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加德纳的法拉第未来总部举行的媒体峰会上，毕福康宣布，FF首款量产车型FF 91将于2020年9月开始交付。

在这场规模并不大的发布会上，FF再次画起了看起来不错的大饼——FF 91的定位接近宾利添越，售价达20万美元（约合141.7万元人民币），初期由纯手工打造。毕福康估计，位于加州汉福德的FF工厂应该能够达到10000辆的年产量，而其首批交付量大约在“几百辆左右”。除此之外，FF还计划在2021年的北美电子消费展（CES）上推出另一款电动SUV——FF 81，并将竞争对手锁定为特斯拉Model X。

按照规划，FF 91预计在融资成功后9个月内实现量产交付。同时，FF将在融资完成12~15个月内实现IPO。此外，FF还将其目前所处阶段所需资金金额下调至8.5亿美元。

这一幕在过去三年间已经上演过多次，只不过，这一次贾跃亭躲在了幕后——事实上，这依然是换汤不换药，毕竟，贾跃亭还是FF的高管和股东之一。

在这样的局面下，FF真的能够吸引到投资吗？答案或许并不乐观。毕福康表示，他将“以自己的人格担保FF 91按时量产交付”，但这样的保证在商业社会中并不那么有力。更何况，在毕福康之前的FF，已经坑过了相当多投资者，从孙宏斌到许家印……

而毕福康本人，也随时可能成为“背锅侠”。

前FF全球CFO Stefan Krause

FF前CFO斯特凡·克劳泽(Stefan Klause)和CTO乌尔里希•克兰茨(Ulrich Kranz)都曾经是宝马汽车高管，和毕福康曾是同事。他们在几年前曾经深得贾跃亭信任，但关系彻底闹翻。贾跃亭指责克劳泽想取代自己，阻碍融资，还挖走FF大量核心员工。而克劳泽反驳说，投资人是因为贾跃亭才不愿意投资FF。

对于这段历史，毕福康肯定心知肚明。如今的他，不过是一只为了代替已经声名狼藉的贾跃亭，好让FF看上去更靠谱一些的木偶而已。

纯手工打造、售价20万美元（折合人民币142万元）的FF 91，就算真的能量产，又能在中国卖出去几辆？

面对这个问题，或许贾跃亭和毕福康都没有心思去回答，FF的资本游戏玩到2019年9月的今天，已经完全成了一场“游戏”。

无论FF台面上的领导是贾跃亭还是毕福康，如今的FF已经被全球群众定性为“狼来了”故事中的那个小孩，就像贾跃亭永远“下周回国”，FF 91或许也将在相当长时间内持续“明年量产”。深陷塔西佗陷阱中的FF，谁还会继续相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