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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平安经》,惹笑了全网。
其实,如果《平安经》果真有用,我一定也发大愿心,把心里的这些平安祈望抄一千遍、一万遍:
疫情平安、暴雨平安、洪水平安、中美关系平安……
国家承平日久,突然来了这些个不安定的因素,无力如我者,除了默念《平安经》,还真是别无它法。
如果说疫情、暴雨、洪水这些内忧,目前还可防可控,挺一挺就能过得去。那么中美关系急剧恶化,及其引发的种种可能随之而来的外患,就复杂得多,考验着咱们这个70年未打大仗、40年未打小仗的国家和民族,如何处理眼前这个波谲云诡的大变局的能力。
国内网上、抖音上、键盘上,许多自诩为鹰派的大侠们,无所畏惧,好大喜功,轻言刀兵与战事,众多看客围观之、点赞之、热血呼应之。如“厉害了,我的国”“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我的国,已不是百年前之国”等等。
对某些外交官的撇嘴、冷眼,他们热情捧之;对一些逞一时之快的气话、狠话,他们无限放大不断重复之;放一些炮仗、拍一些跳脚叫骂的老妇抖音、发一些赶别人滚的厨子微博,蹭起民族主义的热度,多少人舞之蹈之雀跃之……这种情绪传染与互相逗捧,消解了贸易战、联合军演、西南犯边、领事馆闭馆背后的严肃性与危机性,把鼓噪与胡闹诹成了泛娱乐化的伪民意。
一笑之后,前路何为?
我们周围与网上的一些人,与他们微弱的战争常识,往往来自电竞、电视剧、电脑游戏,来自于他们霸凌同学、俯视同事、轻慢同胞的唯我惯性,来自于他们在有限的范围内比出身、比体格、比拳头、比财富的个体膨胀性。
对于战争带来的血与火、饥与寒、伤与痛、生与死,毫无敬畏。
我们的国家,对战争始终保持着极度的谨慎。比如,西南边境虽有摩擦,但只要保持原状我们即脱离冲突,以求两者相安;东南海边虽有纷争,我们也常常是多方克制,不为已甚。对于川普大选前的种种找事与转移矛盾,我们也都是被动拆招,一方面保持外交体面,一方面又努力将各种可能的风险降至最低。
当然,有文事必须有武备。但武备武备,武只是备用项,不得已而用之。夫兵者,凶器也,岂可轻动?
国史上任何时期,主战派都很容易与爱国挂钩,而主和派往往陷于奴颜媚骨、腼颜事敌、屈膝投降,如汉之狄山、唐之郑畋、清之李鸿章。骂古人容易,可事非经过不知难啊。战与和之间,哪里止是爱不爱国的单选题这么简单?这是国力与战力、血性与理性、国际朋友圈与战争康复期的综合计算。
用那些争锋相对的顶牛式、义正辞严的尖刻式、横眉冷对的蔑式,把本就“厉害了”的民意往一个方向不断带偏,然后互相煽动、互相鼓劲、互相借势,混合成一个骑虎难下之势。如《两次全球大危机的比较研究》的担忧:“面临民粹主义、狭隘的民族主义和经济问题政治化这三座大山,政治家往往被短期民意绑架、被政治程序锁定和不敢突破意识形态束缚,这几乎是普遍的行为模式”。
骑在虎背上,持续去激怒那个爱玩推特的川普——那个集理性的商人、又情绪化的政治人于一体的,从不认为自己有错的美国怪人。结果会怎样?他还是一只纸老虎么,他武装到爪与牙的野性、他捉摸不定的脾性、他不按套路出牌的不确定性、当然还有那个套用俗话的资产阶级软弱性……一旦失控,纸老虎会不会变成真老虎?
大唐乾符六年二月,太液池冰凌初解,大明宫春意稍还。皇帝与诸位王公大臣在延英殿进行一场激烈的廷议:接不接受农民起义军黄巢的请降。
王公大臣分成两派,一派是以宰相卢携为首主战,另一派以宰相郑畋为首主和。主战的卢携,在朝中有大宦官田令孜为其撑腰,在外有名将高骈为他壮胆。在他眼里,谁不同意他战就是夺他之功。主和派的郑畋,则认为国朝仰仗东南,而黄巢叛乱的江淮粮仓之地必须稳定,否则就有粮食危机。而且相比远在东南的黄巢,北面的沙陀进犯更加急迫,两面作战太过被动。
战和两派,话不投机。迟迟等不到圣旨的黄巢,只好跌跌撞撞向长安犯来。他击溃了王铎的防线,斩下了张璘的头颅,吓得唐将高骈不敢有任何阻拦。面对崩溃的局面,皇帝让卢携出战,这个玩鹰的主战派竟然手足无措,仰药自尽。
能战之国不轻言兵事,善战之将不轻言战事。这才是我们这个修长城、望和平的民族的朴素智慧。
写完上面的这些与《平安经》类似的祈愿文字,我给自己倒满了一杯五粮液,一仰而尽。真怕风云突变,牵黄擎苍、驾马奔驰于巴山之野便不可复得矣,更遑论再喝到这瓶集五粮之精而成的芬芳之液了。
作者:“小薛课代表”。本文获作者独家授权刊发,本栏目每月双周末更新。
编辑:晓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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