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安徽人、一个浙江人，承载“汽车强国”之梦？！

电动知家 2020-02-28 14:0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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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中国，最大的爱国者是企业家。” 改革开放激荡40年，涌现了几代企业家群体。这是中国之幸，也是历史的必然。传统制造业，从家电英雄张瑞敏到棋行天下的“网红”董明珠;传统IT行业，从PC教父柳传志到一代天骄任正非; 鲜艳的互联网行业，张朝阳却已落寞，上下通吃的的BAT当家人李彦宏，马云和马化腾仍是一线明星，新兴力量TMD之张一鸣、王兴、程维气势如虹。……

当代中国商业史40年，这样的企业家明星名单很长很长。个个都是时代骄子。

有意思的是，人们喜欢单独将任正非列出来。中国只有一个任正非。

单论汽车行业，很长时间里，是中外合资唱主角。众多汽车行业的企业家是体制内泱泱国企的当家人，以官员任命方式行走在各大车企之间，或从车企走向从政之路。企业家群体的雕像没有那么鲜明突出。

汽车行业，中国独立自主品牌成为主流叙事才刚刚开始。新能源造车蔚然成风之后，我们有理由期待这个巨大的行业里可能会出现第二个任正非式人物——能带领中国汽车走向世界之巅。

有三个男人也许是值得期待的。他们是两个安徽人，一个浙江人。他们分别是比亚迪创始人王传福、蔚来汽车创始人的李斌和吉利汽车创始人的李书福。

散侃至此，我仿佛听见嘘声一遍。

……

王传福，安徽芜湖无为人，出生于1966年2月15日，水瓶座，属马。1990年硕士毕业。1995年、29岁开始创业。2003年在称霸了电池行业之后进入汽车行业。以外观仿造起步，经典车型F3曾红极一时。王最早进入电动汽车行业。获巴菲特和深圳市政府深度背书。

李斌，安徽安庆太湖人，出生于1974年6月22日，巨蟹座，属虎。他被称为一个连续创业者。大学期间就开始创业。“1996年初创办北京南极科技发展有限公司，1997年创办北京科文书业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到2000年6月，李斌创立了易车服务网。” 2014年11月，李注册了上海蔚来科技有限公司；2016年11月，蔚来EP9概念车亮相。2017年12月16日，首款量产车NIO ES8亮相。2018年9月12日上午9点，蔚来汽车正式在纽交所挂牌上市。2018年10月，我的同事买到了ES8创始版第6311号。

李斌被外界标签化为“擅长资本操作”。“从2014年开始，李斌以易车为依托，密集地投出了4亿美元，投资了32家互联网汽车服务公司或产品，其中不乏摩拜，优信二手车，电动邦，ETCP停车等众多明星项目，且基本囊括了汽车媒体、汽车电商、整车制造、汽车后市场、移动出行服务以及汽车周边服务等与车相关的领域和行业，覆盖了整个汽车生命的全周期。”

李书福，浙江台州路桥人，出生于1963年6月25日，巨蟹座，属兔。他为创业而生。高中毕业后不久就开始持续折腾。21岁任石曲冰箱配件厂长，23岁任北极花冰箱厂厂长，27岁任吉利装潢材料厂厂长。1992年-1995年，他进燕山大学深造。在这深造的三年里，1993年进入了摩托车行业并很快成为国内第一，1994年决定玩汽车。1997年以经典名言闻名天下。“汽车有啥了不起,不就是四个轮子、两个沙发加一个铁壳吗?“。

某天开始，吉利被批上神秘的光环。

……

三人有共同的属性，都是农村出生，小时候都是放牛娃。（再过若干年，放牛时代的农村消逝，创业成功后的故事里将没有“放牛”的场景描述了。）三人也许都因此而具备了“坚韧”的品质。不怕吃苦，能坚持。

三个男人都在早年就演绎了传奇故事，都早已实现了真正的财务自由。我认为，他们都在追求能写进百年中国商业史，甚至百年中国史。

话说人性的深处被两个东西深沉驱动着，一个是基因，为自己子孙后代谋福利，这种驱动力比较低俗的表现就是成功之后就希望多传播DNA，多生儿子。这种本能很浅薄，但很深沉，代表了人类源于动物; 另外一个是历史，希望自己死后可以被历史所记忆，甚至追求长久的记忆，这可能就是马斯洛的“第五个需求层次”。

三个男人现在也都还年富力强。不过，李斌比李书福年轻11岁，比王传福年轻8岁。

三个男人中有两个是安徽的，我的正宗老乡。史上“徽商”以“徽骆驼”著称，不畏艰难，不怕牺牲，任劳任怨，跋涉不止。这个特征做汽车是合适的。从地图上看，芜湖无为县和安庆太湖县距离我出生的安庆枞阳县（现在枞阳县属于铜陵市），政府所在地相差129公里和121公里。像我这种传统狭隘的人，对老乡企业和校友企业特别关注。

几个专业写手撰写的李斌故事中都特别强化了他出生在大别山区最偏僻的村庄。他从小是留守儿童，跟着外公外婆生活，帮外公放牛，做牛贩生意。其实他和我小时候的出生地的人文地理环境是完全一样的。那个年龄，刚好赶上农村包产到户，辛苦程度和我小时侯也基本一样。可能我小时候比他要辛苦一些。

王传福和李斌的故事都有“考中专”的段子，王家境贫寒，希望考上中专，早点有“铁饭碗”，但是没考上。李考上了中专，但不甘心自己的命运是成为大别山区粮站站长，于是以绝食抗争，最终读高中考上了北大。李是个标准的学霸。能从安庆的太湖考上北京大学，这是极不容易的。这说明他的智商极高，学习能力很强。

“三岁看小，七岁看老”。性格传承，在我看来主要来自基因和童年。童年是解读一个人深层次性格的密码。王传福是三人中小时候最穷的。他的父亲是个木匠，有五个姐姐、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在王十三岁时，父亲去世。这种艰难困顿，在我们那个农村是难以想象的。甚至让我想用“苦难”这个词来形容。王的五个姐姐先后出嫁，妹妹被寄养，而哥哥王传方也从此退学开始工作赚钱养家。两年后，在王传福即将初中毕业的时候，母亲又突然去世。…… 王的家境和任正非小时候有的一比，但任小时候的生活显然更苦，苦得多，因为年代不一样。12岁之后，王就赶上了中国农村的承包到户，应该能吃饱肚子。但是任那个年代，和我父亲同年，生长在“人吃观音土”的年代。我常说，“政治上的善是最大的善，政治上的恶是最大的恶”。

关于苦难，我在《任正非和柳传志》一文中曾经写到，“苦难是应该被诅咒的，因为它摧毁了很多人的尊严，扭曲了很多人的人性。” 相反，如果苦难没有摧毁一个人，反而给了他顽强的意志，甚至大慈悲的胸怀和磅礴的大格局，将可能造就“人类的瑰宝”。

我重复过马云的一个说法。他的这个观察很有意思。他说，当他走近李嘉诚的时候，突然发现每个人其实都差不多的，没什么特别。这句玩笑话道出了一个隐秘的真谛：人和平台相互成就的可能。马云天马行空的布局，将商业的想象力发挥到了极致，但细察其布局，却环环相扣，而且执行果断，彻底。他玩的产业链闭环投资，“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尽囊当前和未来，不是让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而是让天下都是他的生意。但是，马的基石在哪里？？

马曾说，CEO就是Chief Education Officer，首席教育官，就是专司洗脑之职，奠定公司的基本价值观。他花了“吃奶的力气“整天给“十八罗汉”洗脑。这十八罗汉是他成功后看起来整天到处吹牛、打太级、唱歌、拍电影的最大的资本。这18个人，如果不是因为马云，也就淹没在茫茫人海中。这18个人的格局是否在马的教唆下达到他的相同高度不得而知，但至少被马拉升了。

任正非的粉丝众多。有很多学任未遂而成为笑话的。我曾在《中国只有一个任正非》文章中提到任难以被复制，强调了格局和执行力。其实，普天之下，具备任相同级别的格局和执行力的中国人还是大有人在的。在产业大潮中，就是在那个时间节点必然会涌现“巨大中华“。四家企业，死了一家，半死一家，另外两家中兴和华为，同在一城，差距越来越大。体制原因之外，创始人的烙印清晰。

产业浪潮的趋势下，大的产业都会出现英雄，特别是中国人打外国人的行业。一上来就是中国人和中国人竞争的行业，一不小心就搞死个人。但通信行业的体量巨大，中国企业代替外资企业的利润空间巨大，而且垂直攀登的难度也巨大，这就为任带来了时代的运气。他抓住了，他坚持了垂直攀登。巨大利润的行业，在人才策略上采取高举高打，长时间维持了人才激励的正循环。唯有高薪，才有可能养成狼性文化！人性的道理其实都是常识。和马云一样，任很好地解决了激励问题，而且这么多年来仍然能比较好地将压力传递到末端。

汽车行业和通信行业一样，仍然是中国企业干外国企业，仍然具有高利润的空间。人才策略上仍然能采取高举高打。但现在的时间节点没有通信行业那么幸运。这个行业出现能写进百年商业史乃至百年中国史的企业家极可能就出在这三人之中。

成功的创业者，单独一个人为主创业的，譬如任正非、马云，都是领导者和管理者角色的融合，是想象力和执行力的结合。“创业者一方面保持对商业未来的想象力，又必须脚踏实地从非常小的点切入。” 既能描绘愿景，又能夯实价值观，训练出队伍，培养十八罗汉一样的核心队伍。这个队伍像耶稣的十二门徒一样，对老板的事业具有同样的宗教热情。

以上观之，马云是做得最牛 x的。他很长远地有意识地这么做，而且他比任更开放，他的十八罗汉被塑造得除了有执行力，还保留了商业想象力。任的门徒是被摸着头长大的，看起来都很土，但很听话，执行力都不差。想象力是否具有，要靠时间来检验。苍天之大幸是，任玩了几轮轮值董事长和轮值CEO之后，身体看起来还很健康。

回到本文考察的三个男人，三家企业，他们是否有可能承载中国汽车强国之梦？一个重要的点，或者说最重要的点是他们的人力资源政策，人力资源体系，干部队伍。“人是一切”以干部队伍的想象力和执行力来看本文的三个主角，我不太敢妄加评论。我长时间研究企业，只是对华为是算了解透彻些。

蔚来的未来取决于资本的耐心。我对这一点倒是乐观的。因为李斌身上能看到众多优秀的品质，这些品质，作为他的投资人马化腾，雷军们，应该也会看到。这也是他能持续融资，大手笔烧钱的原因。

华为能进入无人区，是因为始终坚持了毛主席的“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战略思想。任在早期的优势兵力，只是代理赚的一点小钱。但老毛的这个思想被他坚持运用并形成了很多任氏语录，诸如轰城墙，对针尖。现在，他变得很恐怖，想干啥能成啥，所谓华为“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因为他累积的资源几乎是无限的了，而且又是体制外企业，有了解决好激励问题的“狼之队”。

蔚来汽车也许也能像华为那样，聚精会神猛轰城墙？李斌积累了一大帮最不缺钱的互联网人，他是这帮大佬烧钱的代理人。李斌是幸运的，可能是也水到渠成的，这应证了我一直说的，“人和人之间的竞争，上升到最高境界是人格的竞争。” 但是这”无限资源“和华为比起来要虚飘很多。只要马化腾相信李斌在正确地花钱，蔚来就一定能做起来。代表中国的高端豪华车企就有可能诞生。很多像我这种天赋才华的创业者是很羡慕这种高打高举的创业方式的：-）

不用吐槽ES8这问题那问题。大家收集一下华为P6发布之后的吐槽。可以淹没全世界的吐槽，但是挡不住老任要做高端手机的意志和华为已经累积出的“无限资源”。P7手机发布后，全世界安静了。我希望我的同龄老乡能将大佬们给予的“无限资源”用好，带领蔚来冲出重围。汇聚了那么多优秀的职场人士，如果能凝聚起来，猛轰城墙，有可能将车子越做越好的。

李斌说他希望他的孩子将来拥有执行力。他说他自己很有执行力。但是，李缺少的可能是任的犀利，对人性，底层和全局都深刻无比的洞察力。我认为，这种洞察力源于任率真、不装的性格。2015年，我有机会认识华为的一个司机，他讲的故事是，任会突然打电话给车队，司机一个人带着他到东莞松山湖基地看一看。任会突然出现在最底层员工的面前，一个人。而且他那种大张大合的性格和话语方式，能将员工最心里话给激发出来。他因此保持住了洞察力。很透彻的洞察力。我认真阅读他的每篇讲话有十遍以上，每每惊诧这种洞察力。

吉利车行天下至今，一样具有“无限资源”的优势。而且李书福的格局变得越来越大。新能源汽车行业的人才缺口据说将有50万。李大量吸收了阿里和华为人进入自己的人才体系。而且看起来，他消化了北欧的沃尔沃。领克发布后，全世界都很安静。知道中国人还是厉害的。

在“无限资源”方面，BYD似乎略有不足。在大客车领域，王和各地政府搞了一堆合资企业，这种长袖善舞和当年的任正非注册各省华为公司玩法类似。他的应收帐款高达500多亿,一度占总营收的75%。最近我看到李克强主持国务院常务会议，要求各级政府立即无条件偿还民营企业货款。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但是，BYD在新能源汽车领域拥有巨大的先发优势。而且拥有电池，电控等垂直产业链自给自足的优势。有人说，BYD也许有一天自己做轮胎。

优点往往就是缺点，也许最终成功了，优点就被传诵为优点，否则，优点很多时候就是缺点之所在。三家公司中，我对BYD的了解深一点，仅次于华为，因为拜访BYD的次数很多。我比较担心王老乡的“一鞭法”将成为持续发展的巨大障碍。如果王老乡出国休假两个月，麻烦就大了。BYD可能没有建立起来真正有效的激励机制和职业经理人队伍。甚至网上说法是老王小时候太穷导致太抠门。

三个男人看起来都擅长演说，但在讲话的用词鲜活和直击人心方面，任和马的水平确实要高于本文的三个主角。

……

资本，某种意义上说是个好东西，有钱就能吸引丰富经验的人进来，有丰富经验的人就能复制他在传统车厂沉淀的一些流程、制度，所以人们听说苹果要做车，会很紧张。这波新能源浪潮激起的背井离乡式跳槽已成为一种现象。很多跳槽路线是从深圳跳槽到宁波，从宁波跳槽到上海。或是从合肥跳槽到宁波，从宁波跳槽到上海。当年我在力科同事Eric说他被老同事Mike拉过去时，Mike给他发的短信息是，“钱多，速来。”

人性万年，亘古不变。

三家都是基本具有“无限资源”的公司，谁能从这波长跑中笑到最后？也许三家都将承载起我的祖国的“汽车强国“之梦！他们的对手是巨头中的巨头，奔驰宝马奥迪丰田本田特斯拉，甚至还包括苹果。唯愿我的两个安徽老乡和天赋异秉的浙江商人能代表中国车企集体承载起国人的梦想！作者：汪进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