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青藏线,总有很多疾速传说,譬如早上拉萨喝甜茶晚上西宁吃手抓,又比如今天兰州牛肉面明天拉萨纵横见。我还听过更邪乎的,某位乌市大哥三天往返拉萨,只为带娃看眼布达拉。这事越传越神,后来连当事人都出来辟谣,说骑了两天才到拉萨,谁会立马掉头回家!大哥你还真是早穿棉袄午穿纱,装逼溜过吃西瓜。从乌市到拉萨超过2600公里,先不说你多能抗,后座的娃娃莫非是充气的!
车友们凑一起总爱把有些事情吹得旷日持久,唯独骑车过弯,恨不得快过流星闪电。希腊有个叫柯罗诺斯的时间之神,估计他听多了也想打人。可一旦你见过青藏线,又觉得但凡车猛腰好屁股大,一天跑完也不是疯话。
狭义的青藏公路是指G109国道拉萨至格尔木,从拉萨出发,跟藏北的羌塘无人区打个照面,然后翻越唐古拉山,纵贯可可西里,与五道梁上连绵几百里的雪山为伴,最终穿越昆仑山,来到柴达木盆地南缘。公路由柏油铺就,全程1200公里,海拔始终保持在4500米上下,坦荡如砥,一马平川,即便到达最高点唐古拉山也一共拐不了10个弯。路旁经常会有野驴藏羚羊等野生动物群出现,彻底满足自驾者对远方的所有视觉需求体验。
在拉萨发了两天呆,队伍踏上青藏公路。拉萨本该是日光之城,结果直到出发雨还下不停。出城之后雨量加大,不断遇见道路施工,所有人都在艰难前行。打开风镜,我能清楚看见自己的哈气。又因为雨大得呛住呼吸,哪怕再累也只能小口喘气。
终于在羊八井见着了人烟,不知谁第一个把车停在甜茶店,所有人立马掀开棉门帘一拥而入。小姑娘吓坏了,大概店里头回出现这么多水淋嗒滴的异族人,还没等她缓过神,又是谁先发现了电炉子,大家自动围成圈,把手伸到里边。茶客们也停止聊天,屋子里只有水滴在电炉上的声音,“嗤喇”冒着白烟。
“你们是要喝甜茶吗?”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对对,来壶热甜茶。”跟着店里的气氛就恢复了正常,我们把湿漉漉的雨衣脱掉,发现屋里没点炉子实在太凉,又都赶紧甩甩上面的水重新穿回身上。
这简直是我喝过最难喝的甜茶,连我一个如此热爱藏式甜茶的感冒患者都想问小姑娘一句,是煮茶的时候牛粪掉里了吗?其他人都只象征性地尝了点。为了暖身我还是把剩下的喝了个底朝天,然后意犹未尽加了碗藏面。
因为排量和车型相差太远,所有车辆又都不同程度出现高反,从店里出来以后,队伍几度失散。我的车排量最大,远远地跑在最前。早受够了清真餐,借着跟他们失散的机会,在当雄找间川菜店,狠狠点份大肠,花掉50大元。小哥上菜的瞬间,我突然有点慌张,万一以后爱上个回族姑娘可怎么办。
青藏公路跟青藏铁路并行很远,到昆仑山垭口才会分开。一列火车路过,游客们坐在温暖干燥的加氧车厢,只需900块钱加上两顿盒饭就可以躺着从上海虹桥去萨拉吃生煎。午饭的那点热乎气抗不了多远,当他们望向窗外的时候就发现了我这个满身流着泥汤的倒霉蛋,有人正掏出单反相机,我们彼此在心中互致一句:“傻逼!”
两次穿越青藏都没有今天这般遭罪和狼狈,我只能骑在车上回忆从前,曾经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满脑子都是海子那句“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后来这首诗被张慧生谱了曲,周云蓬填词并传唱开来。如今海子和张慧生都自杀了,老周还活得不赖,大概是因为海子跟张慧生看不开,周云蓬看不见。
青藏线上有两个住不得的地方,一个叫安多,另一个就是雁石坪。安多其实还好,是个县城,每次路过都会在那吃顿午饭,然后买瓶可乐去翻唐古拉山。雁石坪就有点扯淡,它应该属于青海,却在西藏欢迎你的牌子里边,海拔将近5000,地位相当边缘。那应该是个镇子,却还不如村庄的住宿条件;以前就听说那没水没电,后来发现它真没水没电;早前路过时候大雪漫天,这趟路过本来天气还好,但是莫名住了一宿,风雪依然。
我们一群也算是经验丰富的摩旅人怎么会沦落到这个伤心的地方,说起来真有点乱。先说球哥吧,突然接到新车发布请柬,需要火速出台银川。焦作锯条哥空降填坑,头天在拉萨吃王凯的时候还是香甜可口狼吞虎咽,第二天到那曲就跟林黛玉一样假装高反。再说小可,但凡遇见垭口就浑身酥软,连哭带喊,看症状更像是痛经的临床表现。
今年的青藏公路像一根百遭蹂躏的裤带面,布满各种形状的沟沟坎坎,不时伴随着地裂和路基塌陷。有几次我都冷不防被地上的大鼓包弹到飞起,落地又差点卡进塌陷造成的裂缝。一番心惊胆战之后,我决定放慢速度等等大部队。结果队伍里有两辆车严重高反,冷风凄雨又招呼得不留情面,所有人只能各自为战。
到唐古拉山垭口,海拔五千三,总算雨过天晴。本打算集结队伍录点短片,刚用手机拍张合影就发现照片里的人东倒西歪集体高反,无奈迅速下撤。其实就青藏线那个德行,从唐古拉山下来海拔依然将近五千,要一直过了昆仑山事儿才算完。如果在这高反,真会有种无助的绝望感。到雁石坪的时候已是晚上七点,还有两小时黑天。趁所有车辆加油的功夫,茉莉姐在路边商店拎出个口袋,给大家发氧气罐。按照常规路线我们应该趁天亮再骑一个半小时到100公里外的沱沱河,那边有水有电有加氧房间,本身也是个比较大的传统驿站。
可回头看看锯条,瘫在加油站旁边如同烂泥一般,我说:“条哥,赶紧起来去沱沱河吧,别他妈再装了,还记不记得在拉萨吃羊腿时你那个损色?”他把氧气面罩从嘴上挪开,双瞳剪水眯缝着眼,气若游丝挤出句:“滚!”
这人平时嘴就特坏,谁都占不着他便宜,想不到这会脸色发紫嘴唇发黑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也没丧失反抗能力,主动调戏他纯属光屁股打灯笼自己献丑。从河南飞来一下海拔上得太快,只怕再不吸点氧气就得招苍蝇了。再看小可,抱着气瓶哼哼唧唧,打着电话哭哭啼啼。我突然意识到,今天老子该不会真要住雁石坪了吧!
于是乎,我像个会走的复读机,跑到所有人面前念叨:“这可是雁石坪唉!”大家都很漠然,一个个憋得脸红脖子粗,有出气没进气,除我以外全都在高反。所以只能默默在心里给自己念叨了六十多遍今晚上怎么会沦落到这个鬼门关... ...唉,真凄惨!
住雁石坪到底能有多凄惨?以前都是听说,今天终于有了亲身体验。这地方哪怕加油站后边的河沟里海拔都超过4700,但是整个可可西里都不长树,所以含氧量远低于这个海拔的正常水准。全镇沿青藏公路大概一公里的长度散落着两排房屋,有一座加油站,几家小卖部,五六间窝棚似的破旅店。因为至今还没并入国家电网,白天每家门口都有个柴油机在那发电,到了晚上就漆黑一片。至于自来水,你要在这地方还能说出洗脸刷牙四个字都觉得自己装蒜。
每人50块钱,住公路边的客栈,其实就是个门面房大隔间,由卷帘门跟外边公路隔开的大车店。晚上不断有人起来撒尿,先是拉开卷帘门,然后站(蹲)在寒冷的路边来一发青藏线留念。躺靠在旧按摩床上翻不得身,本来大脑因为缺氧失眠,精神又在玩命犯困。脚丫子发凉脑袋瓜发烫,我觉得除了心脏还在飞速跳动,身体已渐渐交给另一个人。每当外面卡车驶过,或者不知谁又拉开卷帘门,就像有战斗机掉在床边。
这一宿估计谁也没睡着,五点来钟天色微明,不用人招呼,大家摇摇晃晃纷纷起床。反正也没办法刷牙洗脸,各自把湿漉漉的车服车靴一穿,出发去100公里外的沱沱河吃早饭。路边偶尔有三三两两的野驴吃草,大脑麻木地告诉我也该像他们一样自由;又有远方云间偶然显露的神山,眼睛上全是眼屎迷糊糊的也看不太见;地面上仍旧是沟沟坎坎,车把拽着身体走过一滩又来一片。终于,大雪如期而至,风镜开始起雾。我把头盔开个小缝,冰粒夺门而入,冷得我一激灵,也算顺道洗了把脸。队伍又在风雪里失散,而且这回失散的原因是大家在可可西里早上5点多起床,冒着大雪,哆哆嗦嗦去100公里外的地方吃早饭... ...唉,真凄惨!
我是超现实主义猫,现在可可西里参与腾森轮胎测试活动的摄像工作。事实证明腾森轮胎完全经得起风雪的考验,但我的小伙伴们被天气祸祸得眼看要完。室友老七的K线坏了,我把自己那条支援给他,从此就跟队伍断了联系。打从沱沱河吃完早饭出来就开始极端低温,路也越走越烂。昨晚上看见朋友圈在刷《乐队的夏天》,我这-3°C,手机没电。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正坐在上海的家中回忆那天,哪怕今天39°C,我都不想再回沱沱河凉快凉快。
对了,我的雨裤因为老化开始漏水,现在大风碎胸口,泪洒屁股蛋。如果不是商业活动,这会我应该还泡在拉萨的甜茶店,点上一根香,抽上一支烟,手里端着茶,桌上放着面。保罗·科埃略曾经说过:“灵修之路上最艰难的两次考验,一是耐心地等待正确时刻的来临,二是勇敢地不对遭遇的事情失望。(《维罗妮卡决定去死》)”
参加商业活动的车手无法规划和选择最适合自己的天气路线,一旦遇见恶劣环境的连续重压,确实容易按照内心的恐惧、委屈、激动和犹豫走下去,毕竟人都具有一种自毁倾向。之前真有某论坛组织的骑行活动,车手回家以后又跑到各大网站骂了半年,到最后观众也没闹清楚他俩什么仇什么怨。
感谢“哭爹喊娘”的五道梁放晴,队伍又重新聚在一起。可天气仍旧是冷,风硬得像新疆小草湖,吹得人站地上都晃。小伙伴一个个神情恍惚身心俱疲,却仍在相互鼓励,其实这也是给自己打气。我决定不吃午饭,直接跑出可可西里,翻过昆仑山,再路过一个什么水库,气温就会回暖。只要忍过这段,柴达木戈壁再不会下雨,更重要的是,后边有好几个摩托吧接待站。
关于这个问题,猛一看特别无稽。喜欢接待站的自然会去投宿,我这种不合群的首选其他旅店,但这并不代表我不会去接待站,因为山高路远,保不齐江湖有难。例如身处云南热门景点,为了找个平价的住所,我会去接待站;独自摩旅想要搭伴,为了找个靠谱的搭子,我会去接待站;道路损毁路况不明,为了弄清前方路线,我会去接待站。
接待站其实非常关键,只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些车友未免太过自我感觉良好。就拿路过车友最多的川藏线来说吧,接待站不光是客栈和补给站,还得是服务站和资讯中转站,最好能开成救济站,白吃白住还有得赚。就连目睹川藏二十年之怪现状的邓师,偶尔都要付出一点。在巴塘,胖姐休闲庄的女儿说过一句很牛逼的话,大意是他们知道这里条件不好,但是为啥我们家大业大还在坚持做低端客栈?一张床收只三四十块钱?甚至看到有些进藏车友条件太差还会主动倒贴?“就是为了所有车友都能消费得起,让所有人都能完成G318的梦想。”听罢,我再一次被摩托吧的洗脑能力折服。
接待站的主体虽由车商或客栈老板组成,但能每年主动接受摩托吧的审核监管,多数却不为从中牟利,主要是大家真心喜欢摩托圈的氛围,希望尽自己努力让这个圈子永远良性循环。比较典型的像是兰州贝纳利的赵平,身为摩托吧死忠,不论哪个组织的车友需要救援,他都一马当先。如果你不小心透露自己是球哥的朋友,二话不说立马拉走,手抓,烤肉,组上一捆子冰冰的啤酒。当然了,在半夜冻醒之后猛然发现身边全是藏族姑娘敬酒,确实给我吓了一激灵,简直就是梦回雁石坪。恍惚间又一满杯递到眼前:“猫弟,这家藏吧的空调攒不攒劲?”赵哥你够了,我就想过个能流汗的夏天!
从格尔木出来一路晴天,气温重回十几二十度,自从吃了高海柱大哥请客的烤全羊,所有人状态瞬间恢复。本来我独自骑在最前,方便选择拍摄点,但是来过柴达木的人都知道,这地方没坡没弯,所有风景都差不多,干脆放慢脚步跟大家一起欢度时光。
不单是雨季的关系,今年进藏貌似特别冷门,一路都没遇见什么人。以前每天能超过二三百辆自行车,今年十辆都碰不到;以前遍地都是摩旅团,今年来来回回就那几十台;以前米拉山垭口的石头拍照要排队,这回我直接嚣张地在边上川藏留念。今年见过最多的就是拉个车,牵个狗,插个手机满地走,见着行人就招手。自游客都去哪了?朋友圈正在给出答案。随便什么破车都跑到巴音布鲁克去飞驰人生,寻找电影里有的没的那“1462个弯”,独库公路已经堵得连摩托都在骂街了。
“这是好事啊,亮亮!茶卡没人的时候才最漂亮!”面对从没去过茶卡的冯亮,茉莉姐像景区导游一样开始强力推介,我们也在旁边添枝加叶。亮亮听得入神,恨不得到盐湖的距离就是一把油门。等大家赶到茶卡镇,才发现情况跟我们想得有点不一样,汽车已经在加油站排起了队。跟着就是交通管制,以前往盐厂的岔路变为单向,去景区要先出镇子,然后从一条新修的岔路绕回去。
旧盐厂的大门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排自动感应停车杆。入口全部被车堵死,我们从出口的缝隙往里钻,新修的停车场能装下几千辆车,现在基本满员。进出的汽车在通道上摆出各种姿势,有的要出去,有的要进来。女人们把花生瓜子西瓜皮从车里扔到外面,男人们边按喇叭边从车窗聊天:“你个杂怂驴X哈地(作者省去脏话1024句)... ...老子看你再把车往里插一哈!”
光是豪华公厕就新盖了三四座,以前禁止下水说为了环保,现在厕所门口就可免费冲脚。满地都是乌泱乌泱穿红布拉吉的女人,有的还披条红头巾画着网红妆,就在我钻车缝的空当也能被人当作直播背景:“哎呀妈呀,老铁们快看大宝马!”大家决定去靠近入口的公厕旁集合,让亮亮翻墙拍张留念照,然后快滚。
刚停车就有个像北朝鲜官员似的老灯,牛哄哄过来傻逼三问:“你这车多钱,排量多大,能跑多快?”老子连理都没理,可他不但站着不走,还和另一个跑过来问价的闲蛋说起相声,“这车得好几万?估计不止... ...车标他自己贴的?我看不像... ...前几天我刚见一个骑摩托的被撞翻!这都是早晚... ...” 我们距离也就两米远,他俩夸张地指指点点就像我听不见他们的聊天。但是,看着身旁汹涌的人群我并没说一句话,此时我更想把手套还给灭霸。
随着有些东西的监管越来越严,人们不再习惯自己提出深刻的问题,更不再习惯自己寻找正确的答案。互联网大佬其实也没什么安全感,商业社会,迎合更广泛的用户才能拥有最大的市场。紧握大数据,基于推荐算法的信息投喂策略就是他们的手段。用户只要点击喜欢的标题,相似的信息就会不断出现。所以那些仍然坚持提问的人,仍旧独立思考的人,会很绝望。即使你是非常专业的互联网用户,系统分发和推送的也都是似是而非的烂内容。网民越来越懒,越来越热衷于媚俗和快节奏的消费内容,以前人迹罕至的茶卡和独库就是这个投喂时代的恶果。
无人喝彩,无人欢呼,本来就是商业活动,外加恶劣的天气让这趟行程有点超期,最后两天大家都急着往家赶。一出高速,兰州当地的远山俱乐部正在准备小小的欢迎仪式。我就比较尴尬,比大部队早了两个小时从高速下来,导航到集合点。接车的哥们三三两两蹲在树荫下聊天,以为我是问路的外地的车友全都不以为然。我只好舔着脸说我是腾森壁虎骑士的,刚从西藏下来,你们哪位是负责人啊?戴帽子的小伙吐了口烟,说:“噢,那就把车放那边过来抽根烟吧。”
跟当地车友一起迎接了腾森壁虎骑士车队之后,简单午餐,队伍当场解散。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历险故事,回去工作的工作,升官的升官,无所事事的继续无所事事。
说点干货吧,此行从成都到兰州一共4000多公里,温度浮动二三十,海拔落差三四千。六台国产小排量,竟没出现任何质量问题。只有两台在平原上大家都抢着骑的车,因为调教,高反比较严重。至于是哪两台,你们猜,猜对了看看腾森送不送轮胎。
关于腾森轮胎的表现,这趟4000余公里,天天下雨。对于轮胎测试来说,有冰雹雨雪,有极端低温,有持续高速,有砂石泥泞,厂家钱是花值了,我们天天就像在漏水的冰箱里骑了趟假川藏线,什么美景都没看见。我的米其林按照胎纹深度在阿拉江浙沪本该能再跑一万再换,结果青藏公路实在是一千顶六千,所以在路上我就已经开始琢磨换胎事宜。问了好几个人,像锯条哥和亮亮都是拥有过好几辆大贸车的,说一点不滑。虽然全程也没谁摔过车,但因为没亲身试,咱也不知道真假。至于耐磨程度,咱们摩博会见吧!
文章推荐
探索沃尔沃XC60:豪华SUV中的安全典范 传祺gs4雾灯在哪开 传祺gs4倒车灯型号 比亚迪元用什么机油好 gs4空调滤芯怎么换 gs4自动空调怎么用 传祺gs4水箱在哪里 广汽gs4传祺换车门 传祺gs4仪表盘图标 传祺gs4雨刷怎么用最新文章
探索沃尔沃XC60:豪华SUV中的安全典范 传祺gs4雾灯在哪开 传祺gs4倒车灯型号 比亚迪元用什么机油好 gs4空调滤芯怎么换 gs4自动空调怎么用 传祺gs4水箱在哪里 广汽gs4传祺换车门 传祺gs4仪表盘图标 传祺gs4雨刷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