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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是一道世纪性的哲学难题。但在汽车行业里,这个答案是明确的:先有鸡。
7月中旬,《出行财经》跟随华晨宝马走访了宝马在中国的4家供应商企业——新晨动力(01148.HK)、福耀玻璃(600660.SH)、首钢股份(000959.SZ)和立中车轮。结果告诉我们,正因为有了华晨宝马这个对品质、对质量有严格要求的整车企业,才成就了这四家重要供应商企业的今天。
正如首钢的发展,作为国内唯一一家没有外资背景的汽车钢板供应商,在它准备向高端制造、向汽车板市场转型之时,国内几乎所有的钢铁专家给出的评估结果是:不可能成功。因为,它的产品甚至不可能满足最底端本土品牌产品的需求。
幸运的是他们得到了宝马的帮助。2011年两家企业开始进行采购协议的谈判,当时宝马下的订单量很小。但现在该企业已经成为国内高端汽车钢板的供应商巨头,汽车客户有40余家、宝马的核心供应商之一,通过了宝马集团雷根斯堡工厂的产品认证,获得供货资格。
为什么要做宝马的供应商
首钢将他们的成功归结于一点就是:高端车企的要求,磨练了首钢汽车的高品质。这个高端车企就是华晨宝马。
《出行财经》走访的四家供应商,各有各的不同,但在这些生产车间里都能找华晨宝马的影子,那就是全生产流程都贯彻了宝马零缺陷的要求,一些生产工艺甚至是在帮助下完成的。
华晨宝马零部件采购及质量管理部副总裁Mr. Benedikt Hartmann在接受包括《出行财经》在内的媒体采访时指出,华晨宝马对产品品质的要求是零缺陷,因此,他们也把零缺陷的标准和生产流程引入到他们的供应商体系。
华晨宝马零部件采购及质量管理部副总裁Mr. Benedikt Hartmann
根据上述供应商的反馈,宝马采购部门跟供应商在交流过程中使用最多的一句话只是三个词“Quality、quality、quality(质量、质量、还是质量)”。这种追求产品质量的零缺陷采购标准,培养了中国众多的优秀供应商。
这其中既包括像宁德时代、福耀玻璃、首钢股份这样的巨头公司,也包括像新晨动力、立中轮胎这样的中小型公司。尽管他们现在已经成为中国汽车供应商中的龙头代表,但它们在一开始并没有像现在这样成功。
这与中国汽车产业发展的基础有关。不论是福耀玻璃,还是首钢的汽车零部件供应的大规模化、成体系化发展都是从2010年之后。
“宝马并没有因为我们是汽车板材的新兵而拒绝接纳我们,给了我们很多机会和帮助。跟宝马的合作,让我们对质量有了新的认识”。首钢股份在接受《出行财经》记者采访时表示:对质量的认识,实际上是一种观点上的认识,“过去是按照标准进行生产,而现在是按照客户要求进行生产”。
详细解释是,宝马对产品质量的要求是高于行业的要求,比如行业对不合格产品的要求比例是万分之一,但宝马的要求是零缺陷,所以对生产流程的改进就要提升到每一天,每一个生产流程。
所以当这些供应商的产品满足了宝马的生产要求,也就能满足整个行业对产品质量的要求,甚至还会高于很多整车企业的采购标准,基本上“(在宝马的基础上)做减法就好了。”
学习宝马做供应商文化
“目前,我们跟宝马联合开发的ZM钢板(镀锌镀镁,防腐性更高)将很快投入生产,通过了宝马集团雷根斯堡的产品认证”,“我们跟宝马联合开发的HUD前档玻璃产品已经进入了宝马的全球采购”。这些本土供应商已经借着宝马的采购走出了国门。
根据介绍, 2008年之前,宝马在华的供应商企业只有数家,随着华晨宝马销量的快速提升,它的本土供应商也越来越多。截至2018年底,华晨宝马在中国有378家本土零部件供应商,其中88家位于辽宁省,68家位于沈阳市,仅沈阳一地的采购额即达到259亿元,占企业采购总额的60%。
《出行财经》认为,本土车企至少应该从四个方面学习华晨宝马的供应商文化:零缺陷的质量体系、与供应商的全面对接文化、鼓励供应商的可持续发展、与社会共同发展。
关于零缺陷的质量体系,前文已经通过首钢进行了报道,此处着重指出的是,宝马的采购部门有一个庞大的供应商支持团队,来帮助供应商在生产流程上进行改进,以保证生产出来的产品就是零缺陷产品。
与供应商的全面对接,《出行财经》最看重的有两点,一是每周的产品质量碰头会,实时解决供应商在产品生产和质量方面出现的问题;二是宝马的研发部门与供应商的研发部门进行对接,鼓励并帮助供应商进行技术创新。
从宝马在华的供应商分布可以看出,宝马重视企业所在地及合作伙伴的经济发展,比如新晨动力的发展在很大程度上就得益于华晨宝马的技术转让(N20和王子发动机)和直接采购。
新晨动力主要为华晨宝马供应发动机的连杆和曲轴。合作初期,为了保证曲轴生产的品质和效率,华晨宝马为新晨动力提供了“一人进,一人出”的帮扶培训:即每一个岗位的每一位新晨动力员工都会在华晨宝马相关人员一对一的帮助下完成六个月的培训,在确认其能完全独立进行生产操作后,支持人员才会撤退。时至今日,即便新晨动力的曲轴生产线已经十分完善,华晨宝马相关部门仍会每天关注新晨动力的生产日报。
在宝马的采购体系中,鼓励企业积极投入环保和社会救助等方面的工作,包括生产流程上。而这也是今天宝马选择供应商的参考标准之一。
(备注:《出行财经》通过此次走访,共准备了6篇报道,这是第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