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botaxi堵救护车，自动驾驶还能上桌吃饭吗？
撰文 / 马晓蕾
编辑 / 钱亚光
设计 / 琚 佳
来源 / 福布斯，作者：TREVOR PAUKLHUS
9月初，一则 “Robotaxi阻挡救护车，导致车内病人死亡”的消息在海外传开，事件发生在2023年8月14日，一辆Cruise的自动驾驶出租车在美国旧金山某道路阻挡了救护车的通行，导致救护车内的病人因伤势过重不治身亡。
自动驾驶汽车的使命本应是彻底改变交通方式，但旧金山的Robotaxi事件再次引发了对自动驾驶的质疑。本应前途无量的Robotaxi创业公司要么放弃计划，要么一败涂地。Alphabet旗下的Waymo和通用支持的Cruise等行业巨头已经筹集了数十亿美元用于改进系统AI。
来源：高塔姆·纳兰（Gautam Narang）
有这样一家创业公司，它对研发自动驾驶汽车并不感兴趣，而是专攻自动驾驶卡车的“半英里”送货，并取得了不错的营收成绩。Gatik公司由印度裔的高塔姆·纳兰（Gautam Narang）创立，总部位于加利福尼亚州山景城的一座小型写字楼内，与Waymo距离不远。
它不开发自动驾驶汽车，相反其它的重点是不太起眼的“半英里”送货，配备了约50辆卡车，负责从仓储到零售的运输。目前，Gatik 约筹集了1.15亿美元，还不及 Waymo、Cruise 和Zoox 所获资金的十分之一。但该公司首席执行官兼联合创始人纳兰表示，今年的营收应该有大几百万美元。
Gatik与沃尔玛、克罗格（Kroger）、必能宝（Pitney Bowes）、加拿大 Loblaws 连锁超市等不愿透露姓名的大型零售商签订了多年期合同，该公司的目标是在五年内实现1亿美元的收入。纳兰对公司未来的盈利能力也胸有成竹。“2025年底或2026年初将能够实现盈利。”他说，“我们目前面临的最大挑战是能否快速提升产能。”
Gatik公司由32岁的纳兰、他的弟弟、首席技术官阿琼·纳兰（Arjun Narang）和首席工程师阿佩克莎·库玛瓦特（Apeksha Kumavat）于 2017年创立，他们在运用自动驾驶技术方面另辟蹊径：先从简单的事情入手。运货，而不是运人；在固定的城市路线上以低于80公里/时的速度行驶；绕过复杂或危险的交叉路口，避开消防站和学校。现在，这已成为行之有效的方法。该公司的车队每周在达拉斯、沃斯堡、圣安东尼奥和多伦多等地运送数百趟货物。
"我们目前面临的最大挑战是如何快速提升能力。"
据纳兰估计，半英里配送市场虽然比较小众，但每年价值约2500亿美元。不过，Aurora等Robotaxi开发商想要开拓的 8000 亿美元长途运输市场，以及 Cruise 和 Zoox 想要征服的更大的出租车和打车市场相比，这个数字微不足道。也正因如此，这些竞争对手忽略了它。Waymo曾在凤凰城为UPS尝试过半英里送货，它也在那里提供Robotaxi服务，但目前暂时搁置了。
Gatik是福布斯人工智能50强企业之一，目前规模还很小，只有不到 60辆卡车在路上行驶，但它计划到2024年在达拉斯、沃斯堡、圣安东尼奥和多伦多拥有300多辆自动驾驶送货车辆，每天运送数千件货物，而且不需要人类后备司机。以后的目标是不断增加新的城市和汽车。
“Robotaxis、Waymo 和 Cruise 在旧金山和亚利桑那州所做的一切，从技术角度来看令人惊叹。”拥有卡内基梅隆大学机器人专业研究生学位的纳兰说，“但它会成为一项真正的业务吗？我认为不会。”
Cruise首席执行官凯尔·沃格特（Kyle Vogt）持相反观点。他认为自动驾驶汽车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去年，他制定了到2025年Robotaxi服务年收入达到10亿美元的目标。但他尚未透露实现盈利的目标日期。
与此同时，在网络购物持续增长的刺激下，零售商和连锁超市半英里运输需求的增长速度超过了对人类司机的需求。
克罗格（Kroger）等连锁杂货店使用Gatik的自动驾驶卡车来为在线订单储存库存。
在过去的一年里，全球电商、运输、邮件、数据和金融技术解决方案服务商必能宝公司（Pitney Bowes）拥有五辆Gatik卡车，配备了激光雷达、摄像头和其他传感器，每天向达拉斯-沃斯堡地区的74家邮局运送网购包裹。据Gatik称，这些卡车目前配备了备用安全驾驶员，不过一年后就不需要配备了。
短途、低速、固定路线，目前Gatik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故或安全问题，必能宝希望增加更多的自动驾驶送货卡车。
纳兰说，Gatik向客户收取每辆车每年20万美元的费用，服务期三年。到2023年底，该公司预计将拥有80多辆汽车，主要由日本卡车制造商五十铃（Isuzu）制造。
与Waymo、Cruise和Zoox不同，Gatik的商业模式是“轻资产”，不包括制造车辆或传感器。它专注于完善驾驶卡车的人工智能，整合传感器和计算系统，并为客户管理服务。其车队中的车辆也从美国卡车运输行业最大的租赁和服务提供商莱德（Ryder）租用。
为了继续发展，公司需要筹集更多资金，可能会在今年进行新一轮融资。纳兰不肯透露公司的目标资金额。他还希望Gatik上市，但要等到公司盈利之后。
Gatik的创始人很早就认定，Waymo和Cruise专注于制造完全自动驾驶汽车，远比五年前许多人理解的要复杂得多。福特和大众去年终止了Argo AI的运营，也进一步印证了这一点。曾以超越 Waymo 为目标的 Uber 在2020年底将其自动驾驶技术部门出售给了 Aurora，而在此之前几个月，自动驾驶卡车领域的先行者Starsky Robotics 也已关闭。
2023年，曾经的自动驾驶新秀Embark倒下，是第一家官宣倒闭清盘的自动驾驶卡车公司，更是第一家倒闭的自动驾驶上市公司。
图森未来（TuSimple）曾一度是自动驾驶卡车运输领域的领军企业，但在 2022 年初其一辆半挂车冲向高速公路路障的视频流出，随后该公司也陷入了困境，管理层和董事会发生争执，联合创始人、首席执行官兼技术架构师被解雇。今年6月，该公司表示正在寻求出售美国业务。
就连正在开发长途自动驾驶卡车和半英里服务的Waymo也改变了计划。联合首席执行官塔克德拉·马瓦卡纳（Takedra Mawakana）和德米特里·多尔戈夫（Dmitri Dolgov）在七月下旬表示，公司正在优先考虑Robotaxi业务Waymo One，并将“我们在卡车运输方面的商业和运营工作的时间表向后推”。
该公司在凤凰城运营Robotaxi服务已经有大约五年的时间，在那里遇到的麻烦比旧金山要少，目前正在洛杉矶进行测试，并计划将其服务推广到奥斯汀和其他城市。但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Alphabet部门从未透露过收入细节或盈利的目标日期。
与Robotaxi相比，在高速公路上驾驶半挂车要容易得多，因为没有行人或骑自行车的人需要注意，交叉路口也很少，道路也简单得多。但挑战在于如何始终以高速安全地驾驶一辆重达8万磅（3.6吨）的车辆，以及如何应对大风、暴雨或意外的路面湿滑，这些情况即使对于经验丰富的人类卡车司机来说也是非常危险的。
就Robotaxi而言，要像人类驾驶员一样轻松地将乘客带到城市的任何地方，需要大量的数据、地图、计算能力和实时传感器处理。
“最终，所有不同的自动驾驶应用都将得到解决。我们有足够的自信这么说。”纳兰说，“但在时间表和所需资源方面，我们还存在分歧。”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希望Gatik能够扩展到长途公路卡车运输领域。该公司已开始在这一领域进行一些测试，但这一服务只会随着半英里业务的增长而发展。
早期，Gatik在自动驾驶汽车行业可能并不起眼，因为它的方法看起来太有限，太小众。现在不会了。
“我们收到了各种正向反馈，‘你们做的事情很有意义。太实用了。’但在我们创办公司之初，情况并不是这样。”纳兰说，这也激发了他尽快实现收入增长和盈利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