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马和戴姆勒因拒绝收紧碳排放目标被起诉

编译 / 杨 琛

编辑 / 涂彦平
设计 / 赵昊然
来源 / Reuters, Autoevolution 作者：Gustavo Henrique Ruffo, Victoria Waldersee

尽管汽车行业正在努力减少碳排放，后者依然被认为是气候变化的罪魁祸首之一。根据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IPCC）消息，交通业占人为温室气体排放量的14%。乘用车仅占一部分。即便如此，宝马和戴姆勒依然因导致气候变化在德国面临起诉。

根据路透社报道，非政府组织德国环境协助（DUH）决定以拒绝收紧碳排放目标、导致气候变化恶化为由向宝马和戴姆勒发起诉讼，敦促两家公司作出在2030年停止内燃机汽车生产的法律承诺。国际环保组织绿色和平也将准备向大众发起类似诉讼，并要求大众10月29日前就是否接受停止内燃机汽车生产作出答复。

该诉讼意义重大，原因有二：一是出现法律先例，即企业将对因制造产生的排放而带给人们的生活影响直接负责；二是企业将被迫在法庭上证明其所设定的排放目标与对外公开的一样严格——这是对他们认真对待气候变化的宣传进行压力测试。

戴姆勒的目标是在2030年前完成向电动汽车生产的转变，并在2025年前为所有车型提供电动替代方案。宝马计划2030年实现全球电动汽车销量达到总销量的一半以上，同时将每辆汽车的二氧化碳排放量降低40%。大众表示，将在2035年停止化石燃料汽车生产。

三大企业均表示，它们的目标与巴黎协定保持一致。

戴姆勒9月下旬表示，此诉讼完全没有任何依据，并发表声明称，“我们长久以来都提供了实现气候中立的明确声明，即无论市场条件如何，将在2030年之前完全实现电动汽车生产。”

宝马称，其气候目标已经走在行业前列，与将全球升温控制在1.5摄氏度以内的目标完全一致。

大众表示将会考虑此诉讼，但并不认为起诉私营企业是解决社会难题的明智之举。

尽管此次诉讼引来环境保护主义者和气候变化活动家拍手称快，但实际情况比看起来更为微妙。汽车生产商或将开始仅销售电动汽车，然而，这将可能会对依靠汽车行业生存的供应商和其他小型企业产生巨大影响。其中很多企业已经意识到无法通过实现向电动汽车的转变而达到环境目标。

此诉讼可能是继2020年5月德国联邦宪法法院作出的一项判决之后更多规范举措的开始。根据德国最高法院去年的裁定，该国未能做到保护未来一代免受气候变化影响，须将减排幅度在1990年的基础之上进一步从55%提高至65%，并声明在2045年前实现碳中和。

人们对这一饱受争议的诉讼褒贬不一。反对者表示，气候保护因此已成为一项超越隐私、自由等基本权利的超级基本权利。该裁决甚至走向极端，表示“在未来某个时刻，根据宪法法律，为防止气候变化的发生，即使极大程度上失去自由也可能被视为公正合理”。

另有批评意见认为，德国只占全球温室气体排放的2%。即使德国立即实现碳中和，在减排方面作出的贡献也是微乎其微。

在此背景下，德国环境协助（DUH）希望能够赢得这场诉讼。如果事实如此，成功的诉讼先例会引发未来更多类似诉讼，绿色和平计划起诉大众便是一个例子。各公司可能不得不在减少碳排放方面作出法律承诺。而胜诉带来的影响甚至可能远不止于此。

正如我们在本文开头提到的那样，汽车生产商和汽车产品所产生的碳排放微不足道。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IPCC）表示，大部分碳排放来自于发电和供暖（25%），农林业和其他土地使用（24%），工业活动（21%）。就我们所知，肉类生产可能比乘用车制造在全球变暖方面负有更多责任。建筑业也是碳排放的主要贡献者。如果德国环境协助（DUH）胜诉，该非政府组织一定会将打击范围扩展至上述行业和企业。

对于未来我们可以抱有无尽的想象。新商业模式或许会替代旧商业模式。然而，新商业模式之所以能够站稳脚跟，是基于其所具备的诸多优势，并非当下会给企业带来不利影响的诉讼。

如果发达国家的营商环境进一步恶化，发展中国家可能会向这些在本土国家举步维艰的“恶魔行业”伸开欢迎的双臂。政客们会给这些行业施压，保证自己的支持者免于失业，但其影响可能乏善可陈。毕竟，金钱不需要护照便可以全球旅行，也会青睐那些能够受到更宽松待遇的目的地。

事实是，碳排放是全世界共同面对的挑战，因此必须全世界携手应对。由于石油储存量几近枯竭，汽车生产商们已经意识到淘汰内燃机的必然性。大部分汽车生产商面临已经尝到甜头的先行者所带来的竞争，纷纷推出电动汽车。此外，严格遵守碳排放规定同样意义重大。

在实现转型的过程中，对这些企业的处罚措施可能不仅会给企业经营者或投资者等“邪恶资本家”带来打击，与这些企业直接或间接相关的员工也难逃其咎。考虑到对碳排放负有主要责任的行业数量之多，能够幸免于难的企业恐怕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