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汽车圈的焦虑太多,仔细一看,大环境跟我这个三十岁的未婚女性一样一样的。
首先,要面对周围所有人对你自身价值的贬低。比如说,传统企业尾大不掉难转身,眼看要被时代抛弃;比如说,新造车企业营销大过实力,一个个技术都不过关;再比如说,传统企业和新造车企业所遭受的双重鄙视,乃们汽车圈做事就是太古板,open的不彻底嘛。
其次,要面对周围所有人为你制造的恐慌。比如说,新造车企业一个信息点的模糊就能造成集体信誉式反攻,什么“蔚来江淮工厂尚未动工”、“威马申报信息与宣传不符”等等,誓要把新造车们按在地上摩擦。
再者,要面对自身对“我是不是要孤老终身”的灵魂发问。比如说,传统车企每天都在被追问如何看待新造车,难免会在内心悄然泛起涟漪,“难不成真得另眼看他?”比如说,新造车们每天都在“眼见它楼塌了”,惴惴不安中求得生之罅隙也是人之常情。
写到这儿,我想起一段经典描述:每年回乡过年,所有大龄女青年都瞬间登上了焦点,显摆着城市里学来的那点儿傲娇,拿女权自由、生命价值将逼婚、逼相亲的亲戚们怼到人神共愤。殊不知人也只是走个排场,转过身关起门,还不是各图清净。
再直白点儿说,大家都是成年人,场面上的话听听就行。套用到汽车圈的逻辑就是,焦虑是一种流行的表达,是林黛玉的胃痛,是用来破冰的话题,没有它饭桌上太尬。
在上周进行的以“梦想与焦虑”为题的2018第十届中国汽车蓝皮书论坛上,我也听到了不同版本、不同深浅的焦虑。有句名言如是说,从容的人都一样,焦虑的人却各有各的焦虑。
不过细细追究起来,整个社会都在兜售那些能够引起谈资的话题。影视界在投其所好的放大女权、选秀界在大张旗鼓的成长培养、文艺界在自我重复的知识圈地、汽车界只好换一个核心话术词汇来掀起讨论。
大龄到一定境界,自是会研究出一套“大家好才是真的好”的对应话术,保证过年过节的讨论氛围热闹又都皆大欢喜。
可这样的圆润处理在汽车界耍不起来,因为这里沉默至干涸。我们又对辩论渴求已久,只想听决斗与开撕的声音。
所以啊,与其说这些被讨论的焦虑是症候群,不如说这是辩论方的虚晃一枪。一把手们在关于焦虑的真话与谎言中,彼此互探虚实,完成一次敌我矛盾、主次矛盾的梳理归纳。
大龄女青年如我,在回顾完这场高密度的“梦醒与焦虑”后,微微颔首:原来你我都一样。
附赠几位掌门人的说辞,你们感受下:
中国一汽董事长徐留平——我的焦虑就是如何让红旗插遍全世界。人在面对新四化都在面临挑战。我现在觉得所有的挑战都来自于对问题的把握,包括对方向等的认知判断,剩下的挑战就来自于你有没有勇气去改变它。要有勇气去改革,有勇气去革自己的命。
长安汽车董事长朱华荣——中国在政治、地缘、贸易、国际经济等方面的深度参与使得国际社会对中国政策的影响加深。政策的摇摆不定使得细节落地不确定、整个格局也会发生变化,我们可能也没想清楚路径、方案。
沃尔沃全球高级副总裁、亚太区总裁兼CEO袁小林——细说起来有各种各样的焦虑,基本上就是一个商业运营正常的焦虑。
著名学者、商业评论家吴伯凡——焦虑是自己不会开车,希望有一天无人驾驶到来,让开车人和不会开车的人没有区别。
宝沃杨嵩——我的焦虑是活着,我的梦想是更好的活着。
汽车商业评论总编辑、汽场联合创始人贾可博士——一个未知的世界在向我们召唤,这是梦想之寄托,也是焦虑之根源。焦虑催促我们去发现和实现我们的梦想。“焦虑逼人,梦想也逼人。”
车和家创始人、董事长兼CEO李想——我觉得新造车绝大部分不靠谱,直说90%不靠谱。“很多人说卖车不赚钱,靠后面的软件来赚钱,胡说八道嘛。”“焦虑肯定是每天都焦虑,复杂、竞争激烈,消费者也不会因为我们是新造车企业就同情我们,对我们的要求甚至比传统汽车厂商还要严,一定会拿着放大镜甚至是显微镜来看。”
SF Motors副总裁许林——在进行技术准备、生产准备时才有焦虑,对市场有任务才有焦虑。
知名评论人石述思——焦虑是一种病,在一个集体富足的中国的我们应该找一种药去医治焦虑。“在他们让我们买新能源车的时候,我希望能让我的焦虑缓解而不是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