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志愿到边疆去
这是夙愿
我具有从荒野中踏出一条道路的勇气
1980年6月23日,新华社向全天下发了一条音讯:“著名科学家、中国科学院新疆分院副院长彭加木在新疆罗布泊的考察中失踪,已经第7天没有音讯了。”由此,彭加木失踪案开始了遥遥无期的搜寻。
▲彭加木科考组队员
彭加木,1979年任新疆科学院副院长。曾十五次进疆考察并帮助改建中国科学院新疆分院,后任该院副院长。
还三次进入罗布泊地区,调查自然资源和自然条件,为开创边疆科研工作倾注心血,并为发展我国的植物病毒的研究做了大量的工作。
1980年5月,彭加木带领一支综合考察队进入新疆罗布泊考察,在中国近代史上第一次揭开了罗布泊的奥秘。
6月16日考察队来到库木库都克以西8公里处。此时,车上所带的汽油和水都几乎耗尽。按计划,还有400公里路程。当天下午没找到水源,晚上开会决定,向当地驻军发电求援。
1980年6月17日司机王万轩到车里取衣服时,在一本地图册里发现一张纸条,看后不由大吃一惊,上面是彭加木的笔记写着:“我往东去找水井。彭。六月十七日十时三十。”
彭加木冒着50℃多的高温单人找水,从此再无踪迹。
多年来,官方和民间曾多次发起寻找,均一无所获。
2006年,邓侠参加的科学探险队,是有国家政府发起的,第六次前往“死亡地带”寻找彭加木。在采访了邓侠之后,我们还原了13年前的“死神之旅”。
沙尘暴肆虐,艰难的开始
探索的旅程还没有开始,一场猝不及防的沙尘暴就给集结的队员来了个下马威。
据傅春利书记回忆,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
“还没去罗布泊探险呢,沙尘暴就弄得我们先过好几道险关。”昨天从乌鲁木齐一出发,他们就遇上了沙尘暴,说飞沙走石一点儿不为过。
走到一个叫“乌拉白”的地方,被迫下路逆行,结果让警察逮住了,非要罚款。
傅书记说:“认了,忙着赶路,大部队在敦煌等我们呢。罚吧,二百、四百都可以。”
“什么大部队?”警察问。
“寻找彭加木的大部队呀!”傅书记说。
一听是寻找彭加木,忙着赶去敦煌集合,警察挥了挥手:“快走吧,以后别这样逆行啦!风太大,路上注意安全!”
嘿!没罚款,还嘱咐注意安全,4个人会心的笑了。
可好景不长,在达坂城、小草湖、鄯善、星星峡、七角井,都被交警拦住过。一路上,他们亲眼看见有十几辆车翻在路下,有一辆车怕砂石打碎车窗玻璃,便急中生智,拿出纸箱将玻璃全部蒙上,再用胶带固定住。
这样没法看路,司机就在前面挡风玻璃的纸箱上挖两个大窟窿。像极了外星人驾驶异类交通工具。
走到星星峡时,交警死活不准通过。经过一番苦苦交涉,交警要求必须留下字据,立下生死状。
傅书记只得写上:“因执行紧急任务,必须赶往敦煌。虽遇沙尘暴,发生任何事情与交警无关!”傅书记写完,又亮出腰间的手枪,说:“没有紧急任务,谁带这家伙!”
傅书记他们就这样,过五关斩六将,把一路红灯变成一路绿灯,在遮天蔽日的风沙中顺利闯了过来。
▲经历完沙尘暴的头发
由于沙尘暴肆虐,原定12日就出发的行程,只好延迟到13日再出发。
2006年4月13日一早,探险队就向目的地出发,在黑戈壁上一路开车途经黑风口,在三垄沙宿营。然而第一天就收到消息——发现了疑似彭加木的干尸。
全国上下纷纷为这个消息而感到振奋,不断有报道猜测,此干尸就是彭加木。
出发的第一天,就在这块神秘的地方发现干尸,对于所有队员而言都是激动人心的,因为此行的目的就是寻找彭加木,揭开他的失踪之谜。
于是在次日,队伍一早就拔营赶路前往发现干尸的库姆塔格沙漠。行至半途传来消息,干尸已经被兰州沙漠所运走。
队伍暂时停顿,由新疆科学院傅春利和陈百录赶往敦煌去辨认干尸是否是彭加木。
当天通过专家的目测判断,就基本断定的此干尸是彭加木的可能性不高,但是最终的结果还是要等DNA检验之后才可以确认。
2006年4月15日探险队的队员们排除“疑似彭加木”干尸风波的困扰,果断西进,来到了彭加木失踪地,并就地宿营。
接下来的两天,探险队以每两人一组,持金属探测仪进入盐壳地,在1000平方米范围内扫描,一直到太阳西下。
因为彭加木在失踪的时候带着一个不锈钢的手表,所以通过金属探测仪跟不锈钢手表的感应,也许就可以大概找到彭加木的尸体。
这个时候,我们的行程已经进行到一大半了。所有的队员开始出现各种疲态。
有一次我们扎营的时候。我先把帐篷给扎好了,然后去帮我们的领队去扎公用的厨房帐篷。
回来的时候发现我的帐篷被移走了,我就大喊了一句“是谁动了我的帐篷?”然后有一个记者就站出来说是他,我说了他两句,我们俩就开始冲撞了起来,后来吴仕广出来制止了我们俩的冲突,也就没发生什么事。
其实当时我还看见有另外一个记者马上就随手抄起了铁锹,大家都以为他要过来打架,但其实不是,他只是要拿铁锹去干别的事。
后来吴仕广跟我们说,这个鬼地方,白天四五十度,晚上接近零度,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呆了那么多天,到了这种极度高压和焦虑的时候,不管多克制的人都已经基本上失去理智了,如果此时死个把人,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刚开始的几天,大家还在互相熟悉,偶有话聊。到了后面的行程,大家都是双眼呆滞,默不作声,最大的娱乐活动,也就是一起沉默地抽根烟。
经过了这次冲突之后,队里的气氛就更加沉默,大家基本上已经放弃了额外的沟通,坚持着活下去就好的信念,继续走完下面的行程。
在彭加木失踪地逗留了两天,使用金属探测仪搜寻均无结果。倒是发现了一批野骆驼的尸体,我们把野骆驼的皮毛和骨头骨架全部装起来,然后拿到新疆科学院,做成标本。
野骆驼有一个习性,就是喜欢在水源或者绿洲附近聚集,并常常会沿着固定的几条路线觅食和饮水,那些线路被称为“骆驼小道”。
有人认为它就是靠嗅觉在沙漠中寻找到水源的,也可能是凭借特有的遗传记忆。但不管如何,有野骆驼的踪迹就说明离水源地不远。
这个也算是这趟旅程的发现,没有白走一趟。
无人区宿营
结束两天的探寻之后,探险队经罗布泊湖心挺进阿尔金山峡谷宿营。
阿尔金山是很著名的无人区,环境之恶劣也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这片四万五平方公里的土地,
由野生动物们自由主宰,
也是它们真正意义上的天堂!
但却也是“人类生命的禁区”。
这里是中国最大的无人区,
不仅人迹罕至,而且荒无人烟。
从19世纪开始,就有西方探险家进入阿尔金山这片“禁地”。在游记中,他们不无恐惧地写道:“亚洲干旱中心”、“不毛之地”、“死亡的土地”……
这里有藏野驴、藏羚羊、野牦牛,那里有雪山、冰川、沙漠、沼泽、草原、湖泊。
这里绝迹人烟,没有任何信号甚至没有路,只有着你意想不到的状况,融合了惊险、刺激与浪漫,更能让你的视野得到空前的开拓。
在阿尔金山度过一宿之后,队伍经过楼兰,抵达旅行家余纯顺墓地宿营。
当初余纯顺也是为了寻找彭加木的尸体而而走到这里,因缺水而死。
1996年,45岁的余纯顺制定了“纵穿罗布泊”的徒步计划。6月6日,他沿新疆的孔雀河北岸徒步向罗布泊出发,路线为自西向东南。6月10日,余纯顺和他的团队走出罗布泊,全程由上海电视台追踪拍摄。
他“为了报答上海、新疆两地人的厚爱”,决定再独自一人穿越回去,全程99公里,计划3天走完。
路上早已做好准备,每隔7公里埋下6瓶矿泉水,共放了70公里,还在计划的宿营地点埋了大量的食品。
出发前,余纯顺就说:“这样好的条件世上难找,如果我独自穿越罗布泊失败,就是苍天亡我。”
结果一语成谶。
至今穿越罗布泊的人经过余纯顺的纪念墓时,都会留下一瓶水。
在余纯顺墓地宿营一夜之后,我们继续往前赶路,路过军事管制区马兰(第一颗原子弹引爆指挥部所在地),停留宿营一夜之后便继续赶路。
2006年4月21日,终于抵达乌鲁木齐,成功穿越罗布泊。
走出罗布泊的那一刻,大部分人都大哭小叫了起来,不是因为太辛苦,而是感恩自己能活着撑到终点。
在出发前,我们都要签下生死状,我最清楚的一条是:活动过程中,不得单独行动,擅自离队者,后果自负。
这本来只是一条普通的条款,但是放在这次探险活动中,就显得别有含义,因为,彭加木就是因为擅自离队而在这里永远失踪的。
即使是彭加木、余纯顺这样对罗布泊有着最权威认知的专家,都没能走出这个鬼门关。
昼夜温差高达40到50度,目之所及皆是荒凉的戈壁沙漠。所有人九天没洗脸,没洗过脚,就连吃饭用的碗碟都是只能用沙子洗。
所有的水源都要留着饮用,以防万一。带去的湿纸巾,没几天就变成了干纸巾,穿过的袜子放在帐篷外晾一夜,硬到立起来,可以直接用来当武器。
九天的行程,没有经历过的人完全不能明白到那种从生理到心理上逐步崩溃。
不过,幸好我们都挺过来了。
作为探险队而言,这次出发是失败的,因为没有找到彭加木的尸体也没有发现任何新的线索。
但是如果从个人的角度出发,这次旅行则是一次里程碑式的胜利。
因为在这九天里,我们面对的不仅仅是环境的恶劣,还有各种猝不及防的人性考验。
出发时,为未知而兴奋。
结束时,为活着而庆幸。
旅行的意义在这九天里体验得淋漓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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