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庄平：不做大象，先做猫后成狮
撰文 / 牛跟尚
编辑 / 张 南
设计 / 杜 凯
“不管黑猫还是白猫，能抓住老鼠的都是好猫。”
伟人在28年前春天说这个金句时，山崎庄平（Shohei Yamazaki）恰从日本一桥大学国际贸易专业毕业，加入日产汽车公司。
“惹人爱的都是好猫。”
山崎没有想到，他会在日产公司工作20年后到离伟人足迹最近的广州工作，更没有想到28年后再次到中国掌舵一家6万名员工的合资航母——东风汽车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东风有限）。
山崎也没有想到，他最希望东风有限成为猫。因为猫是非常敏捷的动物，而且它也是非常温顺的动物，同时身体是非常柔软的，尽管他本人是对猫是过敏的。
山崎更没有想到，中国市场上的中国车企到现在还是这么多。这使在中国能够生存下去是一件非常非常具有挑战的事情。
山崎万万没有想到，他到武汉上任不到两个月就发生突如其来的全球性新冠疫情，也没有想到中国政府在控制疫情这样的全球性重大公共危机如此雷霆万钧，使得他在5月5日成为第一批从国外返回武汉工作的外国人。
在完成14天的宾馆隔离后第2天，山崎就发布了东风有限企业文化和VI 2.0，这个6万人的联合舰队将全面升华“倍受信赖”的内涵，并在公司成立17年后有一个全新的统一公司标识。
在5月21日东风有限企业文化和VI 2.0发布会后，山崎庄平在办公室里接受汽车商业评论视频采访——《对话山崎庄平：我的经验是信赖》。
当时疫后重启，千头万绪，山崎没有更多的时间、精力及心情接受媒体访问，他向汽车商业评论约定半年之后再来回答那一大串涉及个人及隐私的问题。
6个月过去，东风有限在10月销售汽车145895辆，同比增长5%，旗下乘商并举，两轮驱动，其中轩逸更是成为中国乘用车销售之王——月销逼近6万辆，同比增长28%，轻型商业事业也同比增长17%。
此时的东风有限，风景灿烂。但危机感十足的山崎和他带领的中国合资车企巨无霸不敢有丝毫傲娇和自满，更大挑战，更复杂的局面，更魔幻的形势，都需要他轻松给予方向，准确给予动力。
11月20日，广州车展按时举行，当天下午14:00，山崎
在东风日产展台二楼的一个大一点的会议室，山崎刚刚送完一批“拷问”他的记者，显得有些疲惫，在抽烟间美美地享受和放松一下后，他又满血复活地出现在会客间。
在汽车商业评论长达60分钟的追问和窥私中，山崎时而双手握拳放在胸前沉思，时刻双臂放开向后一仰哈哈大笑，两瓶矿泉水也不知不觉喝得只剩小半瓶。
以下是汽车商业评论与山崎对话的实录。
疫情推动很多方向上的变化
汽车商业评论：过去的一年是不平凡的一年，如果用一个词来总结和形容这一年，会是什么词？
山崎庄平：用一个词来讲，是变化。可以这么说，中国市场本身是变化非常快的一个市场，原本的这个变化也是非常激烈的，但是我们的变化还快。
简单举个例子，“线上工作”这个词原本日本也是有的。很多人提到，我们是不是在未来要把“线上工作”的范围扩大。国家层面也是一直认为我们要把线上工作更日常化，但是很难实现。
因为以前大家都认为，你既然是员工，来公司工作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现在在日本，线上工作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这个跟今年受到疫情影响可能也有关联。疫情推动了我们在很多方向上的变化。
在中国市场上，特别是疫情期间，线上销售车辆这个领域的响应工作做得是非常好，而且非常迅速。
还有一点跟您分享一下，因为疫情期间大家不能出去，所以买车的时候大部分客户靠什么？靠品牌力。这就意味着，品牌力强的重要性马上就要发生重大的变化。
首批返回武汉的外国人
汽车商业评论：我们很想知道今年5月份，山崎总裁在从日本回武汉隔离的14天中发生的故事，包括这段时间您的心情经历了怎样的起伏，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山崎庄平：首先，我是非常希望尽早返回武汉的。东风有限的员工也是全力支持我的工作，还有我们的母公司——东风集团的领导层面出面帮我们跟湖北省政府进行协调。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我能够顺利返回武汉，是非常感谢我们的员工和我们的母公司，包括当地政府。
也许我是第一批返回武汉的外国人。隔离两周期间，宾馆的工作人员也是非常热心的协助我们。非常感谢宾馆的员工。
因为隔离期间不能从房间出去，隔离两周时间对我人生来说也是第一次。不管是精神方面还是体力方面，当时对我来说都是很大的挑战。如果完全不注意，每天吃吃喝喝，我的体重是会不断增加的。我从日本回来的时候带来了瑜珈垫和跳绳，平时在隔离期间在房间里面练瑜珈和跳绳。
让我困惑的一点是，当时我是非常讨厌线上工作的。因为之前我在日本的时候，几乎不在线上工作。每天，当我穿上白衬衣、西装到公司工作，我头脑里的工作“开关”就会自动变成打开状态。但是在隔离期间，没有这个“开关”，这个“开关”到底是关着还是开着，我自己也搞不清楚。
不管怎么样，14天时间是必须要隔离，但是在这个14天，我在线上也开了很多很多的会议，白天几乎都在线上工作。现在回想起来，这也给我留下了很多特殊的回忆。
整合业务的速度加快
汽车商业评论：今年受疫情影响，绝大多数汽车公司都在做减法、压缩、优化，东风有限有6万多人，在这期间机构、人员包括工资有什么影响？
山崎庄平：今年发生的疫情，2008年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为了生存下去，最关键的是现金流。
疫情刚开始，对于我们公司来说现金流确实存在一定的问题，但是你也非常清楚，中国市场复工复产是非常非常迅速的。所以这个问题我们公司内部很快就得到了解决。
其实疫情之前，我们也正在做公司的业务整合，这些工作我们之前一直在做，这些工作不仅仅是我们公司，其他公司也都在做。
当然了，我们公司的工资跟业绩是挂钩的，工效联动，受到疫情一定的影响，但这个机制我们并没有改变。
受到疫情影响有几个月，在这几个月过程中。我们的业绩肯定有一定的影响，公司也肯定会受到影响，这个是避免不了的。
“因为疫情，所以我们要整合业务，还有优化人员”，这个说法是不对的。我们之前就是有的，因为疫情影响，我们的优化包括整合之类的业务速度加快了，包括工作效率是有明显地提升。
我们原本就想做的事情还是按照计划去推进。
汽车商业评论：17年前，我曾专访过东风有限第一任总裁中村克己（Katsumi Nakamura），他说东风有限的对手在世界范围可能是戴姆勒-克莱斯勒，当时东风商用车还在东风有限。但东风商用车后来从东风有限出来和沃尔沃合作后，如果在世界上找一个对标或者要超越的公司，您会选谁？有没有这样的标杆或者是对手？
山崎庄平：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我也是才知道17年前我们对标的是戴姆勒-克莱斯勒。
其实可以这么说，在中国，像我们东风有限这样的公司可能找不到第二家，因为我们公司旗下既有豪华品牌又有合资品牌还有自主品牌，还有轻卡业务，我们乘用车版块非常大，除了整车版块，还有两个版块是非常重要的，就是零部件集团和装备公司，这都是我们旗下的。像东风有限这样机制的公司，可能是中国市场上唯一的一家。
东风有限整体层面，我们并没有意识到我们的竞争对手是谁，但是我们旗下的各个版块所承担的产品是不同的，所以每个版块的竞争对手肯定心里是有的，我们有这样的意识。
改革必须要持续做下去
汽车商业评论：东风有限今年17年了，是一家优秀的在华的合资公司，你是第五任总裁，前四任总裁也很优秀，你从前4任总裁身上吸收了哪些经验，您希望任期达到什么样的水平和目标？
山崎庄平：我本人跟第一任总裁中村克己（Katsumi Nakamura）先生没有一起工作的经历。但是我听说中村克己作为第一任总裁到东风有限工作，也就是起家人，听说他在东风有限工作期间确实很辛苦。
中村公泰（Kimiyasu Nakamura）是第二任总裁，他在东风有限工作的时候我在东风日产，有一起工作过。
关润（Jun Seki）在东风有限工作的时候，我在东风日产一起工作的，在日本也是经常一起工作的，我对他也是非常熟悉的，他也是一位非常杰出的领导。
中村公泰和关润在中国工作的时候，中国市场的特色是什么样的？只要生产出车，基本上都能够卖得出去，也就是整个市场生产力是不够的，公司当时的重心是把生产力进一步扩大。这一块是两位领导的重点工作。
上一任总裁内田诚（Makoto Uchida）先生和我都是采购出身的，在日本工作的时候互相非常熟悉。内田诚总裁在采购领域可以说是一位专家，当时担任东风有限的总裁，也是非常优秀的。正好内田诚总裁来东风有限工作，那个时候中国市场汽车需求量开始下滑了，做这个市场是挑战和机遇并存的。
内田诚总裁在中国待了一年半回日产担任更重要的岗位，他离任之后我接任东风有限总裁的职务，当然要做好内田诚总裁给我留下来的工作，比如说改革，要进一步可持续发展。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了疫情，所有的事情开始迅速变化。
如何在迅速变化的市场上适应下去，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挑战，所以改革的工作必须要持续做下去。
四任总裁在中国市场留下非常好的财产和印象，后续我们要保持他们所建立起来的机制包括人脉关系。同时在这个过程中如何能够迅速适应中国市场变化，这对我是挑战也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哪怕每人成长一点点
汽车商业评论：8年前您出任东风日产乘用车公司采购总部部长说过一句话，“公司是个人的集合体，总经理再厉害，只有一个人的话，还是不可以”，当时是部门部长，现在成为一个总裁，再回顾当时说这句话的心情和现在说这句话心情是不一样，现在回过头怎么理解当初那句话？
山崎庄平：我认为8年前说的那句话，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认同的。我们的公司每一位员工付出微薄的力量，哪怕一点点成长，把6万人加起来，对我们来说都是很大的成长，所以，每一个员工哪怕一点点的成长也是很重要的。
在这个过程中我作为总裁最核心的工作是什么？一定要统一思想、方向，让所有的员工在朝着一个方向去努力，这个是我的工作。
我们员工知道努力的方向，我给他们制定方向，把这两个合在一起，公司肯定有明显的成长和发展。当然了，这个东西不是说一说就能实现的，是非常难的一件事情。
喜欢吃热干面和藕汤
汽车商业评论：下面提的问题比较私人化，因为大家关心你，关心这个公司，所以很想了解。你在广州生活过，你喜欢广州的早茶吗？我们通过《人·车·生活》的内刊知道你不喜欢粤菜——油重，现在回到武汉喜欢武汉的热干面吗？喜欢武汉的辣味吗？现在你适应武汉的生活吗？
山崎庄平：我到了武汉以后才发现，原来粤菜不是那么油。我是非常喜欢吃热干面的。我不是很讨厌吃辣的，辣的也能接受。但到了武汉，食堂的饭菜几乎没有不辣的菜，我一直有疑问，觉得有些菜不做辣的也可以，为什么所有的菜都有辣的？
在武汉以后我喜欢吃热干面，还有喜欢吃武汉特色的藕汤，到目前为止无法接受的是小龙虾和大闸蟹。
汽车商业评论：不习惯吗？
山崎庄平：不习惯。
汽车商业评论：8年前您的工作习惯是每天一万步，每日泡澡30分钟，随着疫情的结束，这个习惯还在坚持吗？
山崎庄平：现在由于工作繁忙，这些习惯无法维持下去了。当然我本人非常希望把这些好的习惯保留下来，但是由于工作原因现在很难实现。但是每周六、周日能够保证一万步。
周六和周日我还是泡澡，平时晚上下班比较晚，回去以后没有这个精力，回去以后倒头睡觉，所以没有泡澡。
晚饭有点愁
汽车商业评论：8年前您来的时候您的妻子给你准备了方便面、方便米饭，这次来武汉准备了哪些随身带的食品？
山崎庄平：8年前来中国没有很多的机会返回日本采购，我夫人怕我来这边有些东西没有所以准备的比较多。
这是第二次到东风有限，这次我同时兼任日产公司中国区的管理委员会主席，当时来的时候，原定每个月要回一次日本的。每个月有机会回日本，所以这次来武汉没有准备很多的东西。
今年5月份返汉的时候没有想到会有这么长时间，结果行李比较轻，没有带很多东西。我现在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够回日本。
现在最大的困惑就是，每天回去以后晚上我要做什么吃，晚饭有点愁。因为我现在住的酒店，晚上8点以后就不供应餐了，但是每天8点肯定是还在公司回不去的。晚上下班回酒店以后，开始愁晚上怎么吃的问题。要不要叫外卖，或者自己吃饭，或者是去外面吃，每天就是为这个事情有点发愁。
白天上班以后很疲惫的，基本上可以说是筋疲力尽，这个时候还要出去就很没动力。自己简单做也是可以的，所以晚餐对我来说也是发愁的一件事情。在隔离的14天期间，我的体重是最重的，现在我的体重开始不断下降。
儿子说我工作像疯子
汽车商业评论：接下来的问题涉及到你和你儿子的情况，你和你儿子的关系怎么样？融洽吗？在他心目中是什么样的形象？你希望留下什么形象？你希望他将来怎么评价你？
山崎庄平：当时在东风日产采购部工作的时候，我儿子正好是11岁、12岁、13岁，这3年跟我儿子的交流是比较少的。
其实我来东风日产之前，我跟我的儿子关系是特别好的，比较融洽的。我在这边工作以后，我们几乎很少交流，结果一回去，儿子基本上粘着他的妈妈，不跟我玩了。
东风日产的工作结束之后返回了日产，回日产以后工作也是非常繁忙，几乎每个月至少3-4次要出国出差，也可以理解为虽然是在返回了日本工作，但是几乎都在海外出差，这样的工作持续了5年。
在这5年当中，我跟儿子的交流肯定是会减少了很多，反而他跟他妈妈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突然有一天跟我说了一句，老爸工作起来可以说是“疯子”一样。
我儿子说了一句，我以后绝对不会当企业员工，不要像你一样，不要做跟你一样的工作。我儿子今年上了大学，他对更贴近自然的东西，对文化包括历史等方面比较感兴趣，将来想在这方面找合适的工作。
他说不想做市场，不想做每天忙碌赚钱的人，不想做计划。我还是尊重他的想法，只要是自己喜欢，我也是认可的。只要自己想做的，那就是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做。
要生存下去， 要接受挑战
汽车商业评论：你对中国车市明年的趋势有什么判断？
山崎庄平：中国的汽车市场发展跟方针政策有很大的关系。比如说前一段时间政府部门发了一些信息说，到2035年中国市场上的车都变成新能源车。政策的解读非常关键。
仅仅考虑政策，那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只要是根据政策办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实际上，中国市场并不是这样的，因为中国市场上，客户的需求也非常多，而且变化也是非常快的。
在这个基础上，中国市场上的中国车企非常多，竞争非常激烈。主机厂不断增加新的品牌，比如说吉利的领克、长城的欧拉，都是新品牌，中国市场的新品牌像雨后春笋不断诞生。这个是中国市场的特点和特色。
这种环境之下，我们能够生存下去， 就必须接受挑战。客户的需求不断发生变化，我们的竞争对手不断增加，在这个竞争环境当中如何生存下去？竞争肯定会不断加剧，市场比较复杂。但是这个市场规模还是比较大的。
跟不上节奏很容易被淘汰掉
汽车商业评论：你希望东风有限明年，新的一年最希望达到什么样的状况？
山崎庄平：我们如何生存下去？我们如何变化？这也是我们现在每天反复思考的事情，所以我们的改革不断变化。
我们重点做了以下四个方面。第一个方面是新产品的投入，新技术不断导入；第二个方面是改革，我们加快改革速度；第三个方面是优化成本；第四个方面，是资源整合。
如果这些工作都只是纸上谈兵，无法有足够的现金流、足够的资源投入做支撑也是不行的。这一块相互之间都有相辅相成的关系。
我们东风有限旗下有7个板块，7个板块之间我们横向也要进行资源整合，资源调配，通过这种方式进一步降低我们的成本。另外我们相互之间的协助、提升也作为后续整改的重要课题。必须要去做，在这个过程中更重要的是什么？速度。如何加快我们的速度？
刚才我第一句话说的是变化，这个变化是受到疫情原因之后，变化的速度加快了。当然你也非常清楚产品开发、导入新车型的速度即使提升，它也需要过程。这一块的速度不一定能够压缩很多，但是我们的改革的速度是可以加快的，优化成本是可以做到的。
我们资源整合、调配，整合汽车板块之间的资源，这是可以加快速度的，如果我们这些速度不提升、不加快，很有可能疫情发生导致的变化速度反而比我们还快，我们跟不上这个节奏很容易淘汰掉的。
其实提升速度也是非常难的一件事情，比如说原来花10天的工作，3天之内完成，这肯定是很难做到的。如果要把10天的工作压缩到3天做完，我们的方式是什么？
要么是增加人，增加人肯定是人工成本增加了。或者是把整个工作流程进行改革、改善，在这个过程中肯定需要一些IT方面的协助。IT方面要增加，当然也需要一些新的投资，IT本身是花钱的。
所以10天的工作改成3天工作，要么是增加人，要么通过IT等先进技术，但是肯定需要花钱，这个钱从哪里来？
在这个过程中，就涉及到刚才提到的我们降成本，成本优化。另外相互之间的资源配合、资源调配这个要起到很大的作用。这个对我们来说既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也是一个机遇。
希望成为敏捷、温顺、柔软的猫
汽车商业评论：刚才说到速度，您希望东风有限成为动物丛林之中哪一种动物？大象、羚羊、狼，还是其他？
山崎庄平：大象肯定不行，太大了。简单来讲，希望成为猫。因为猫是非常敏捷的动物，而且它也是非常温顺的动物，同时身体是非常柔软的。 可惜，我本人是对猫是过敏的。
如果我现在跟你说，我想当狮子就吹牛了，狮子很好，我们要首先成为猫，下一步努力变成狮子。
汽车商业评论：您对明年行业或者是咱们企业有没有一个预测？
山崎庄平：您指的是乘用车市场吗？
汽车商业评论：对。
山崎庄平：我们希望明年的中国汽车行业能够恢复到2019年的水平。2020年受到疫情影响下滑了，明年应该比今年好一点，能达到2019年水平很不错了。
汽车商业评论：非常理性，希望我们明年能增长5%。
山崎庄平：5%可能是有点挑战，当然能增加5%也是非常希望的。